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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成为了荀爽永不能弥补的痛苦。

在这位老先生临死前,也不知是否是因为临死之前的头脑清明,他看着乔琰站在他的病床前,示意她遣退了下属,问道:“君侯可否应允我一件事。”

“我昔年遵循于古礼,只觉唯礼不可废,余者皆可变通,且可为之让步,此念及至还于洛阳也未曾变更过。然董卓之乱,礼崩乐坏,大汉朝廷几乎不存,百姓生于水火,我方知沉疴守旧之礼无有用处,不过加速时局昏乱而已。

他阖目休息了许久,几乎是在呼吸几不可闻之间,方才听到他对着乔琰说道:“我不知君侯想做什麽,或许说我也不愿去深究了。世道唯有能者可平,君侯心有底线,我无所虑。”

“我望以君侯为榜样,让天下之父母不再逼迫于婚嫁之事,也让天下的女子知道……并非只有为前夫守节这一种活法。”

“……我对不起阿采,总得做出一点弥补之事。”

而他留给乔琰的遗産,是劝说一部分本想离去的弟子继续留在乐平就读,而一些本已不必再行研读深造之人,又多因要为师长守灵,同样选择留在乐平。

这其中或许有因循守旧之辈,却也必定会有可用之才。

这部分人才的筛选,就交给戏志才来做了。

“荀氏八龙,慈明无双。荀慈明生前有此等名望,死为汉臣,又有君侯为他操持身后之事,或许终有一日还能令其典籍着作通行于四海,也当死而无憾了。”戏志才缓缓踱步在乔琰身侧回道。

说到这里,他忽而驻足在了原地,仰头朝着空中看去,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君侯,起风了。”

是啊,起风了。

这太行山上的冬风凛冽,将山中白幡吹得窸窣作响。

乔琰伸手接住了一缕从指尖流转而过的冷风,目光中已恢複到了一片沉静之色,“风起于青萍之末,时局将变啊。”

这建安四年,注定了不会是一个平静的时候!

建安四年元月,豫州沛国内乱,刘备戍守于此地的官员被扣押,在沛国豪强的牵头下,倒戈向了曹操。

这出邺城朝廷内部的地盘所属权变更,已经够让袁绍觉得窝火了,偏偏因为去岁年末的一出人质交换,让他在这等不利的局面下还不能对曹操发出任何的声讨。

何况曹操需要对此付出什麽责任?

难道要怪他恰好出生在沛国,和当地的豪强在早年间就有些私交吗?

还是要怪他在这个冬日对新并入地界上的豫州陈郡和汝南郡的民生庶务处理得恰到好处?

刘备在名义上也只是徐州牧而已,理当不包括豫州的地界。

但这显然并不是这一年的结束,而仅仅是一个开端。

建安四年二月初六,张懿所统领的徐州南部势力,越过了淮河界限进攻北岸,对着刘备发动了来势汹汹的攻袭!

第334章 徐州序幕

徐州之战简直发作得突如其来。

一月未到春耕之时,又是余寒未退,本不该是大规模举兵之时。

但一月初六,盐渎一路兵马北上直抵海西,在此地激战数日后切断了海西守军往北传信的渠道,发动了这场交战的第一处交锋。

在最后送抵徐州北部州府的消息之中,海西这边的劣势极其明显,就算因其地处于两方交界线上的缘故,始终在防卫上未曾松懈,也无法改变其一旦援军不能及时抵达就会被夺下的事实。

盐渎这地方,早在张懿于周瑜的支持之下坐上徐州南部州牧位置的时候,就因拉拢盟友的缘故被交给了麋竺。

在这数年间,东海麋氏除却几个北部矿场之外,几乎将其他的家族势力都给搬迁到了此地。

换句话说,此地几乎等同于是麋氏的家族驻扎地。

也不知道彼时张懿和麋竺是达成了何种盟约,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徐州南部驻军之地都是将盐渎是漏过去的,选择在淮河分界线临海的位置,设置在射阳这地方。

按照陈登和刘备的分析,这或许是将官盐变成了麋氏的私盐,以得到这支徐州本地势力的支持。

这笔买卖在张懿原本对于徐州来说得算是个外人的情况下,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那麽亏本,但也不能算太赚。

不过,这既然是张懿对眼下局势的妥协,也没什麽好多说的。

所以从徐州北部对南部的观望监察看来,盐渎这地方是没有那麽需要被注意的,谁让此地往来的几乎都是东海麋氏的商队,还因其在徐州北部留有白水晶矿等矿藏,时常有运送的车辆。

戍守在边界线上的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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