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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年取了笮融的性命也没什麽趁人之危的自觉,更何况是此刻面对着孙策。
“走!”他这决断做得极快,行动得也同样果决。
山越之中的骑兵好手与那昔日北军五校中的越骑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便是在方才的下山顺坡行动里也辗转自如,若非马匹的欠缺,祖郎麾下的骑兵队伍必定惊人。
但只是如此,在他看来也已足够!
他一动,那些下属丝毫也没有质疑他决断的意思跟了上来。
直奔“孙策”而去!
然而也同样是在他锁定了目标而来的那一刻,这个被他盯上的猎物竟一改身体虚弱而看戏的姿态,率领着手下的骑兵以丝毫不逊色于祖郎这一方的速度迎面而来。
其间为首之人,正是这银甲玄裳的主帅!
哪里还有一点在旁看戏的模样。
在两队骑兵沖撞的一瞬间,谁也无法再从此人的身上感觉到任何一点虚弱的姿态,唯有对方手中那杆举重若轻的长枪随同着奔马疾行划开了一道血光。
更不知是不是因这目标明确的沖锋,明明她上一刻还在以枪招架住哪一方的戳刺攻击,下一刻,这把卷带着雷霆之势的长枪竟已抵达了祖郎的面前。
祖郎忙不叠地拔刀应战,却觉自刀上传来了一阵惊人的震颤,险些让他这身经百战的泾县大帅被震掉了手中长刀。
也正是在这个近距离的照面之中,他愕然出声:“你不是孙策!”
这怎麽会是孙策!那分明是个女将军!
错了,全错了!
第340章 直抵吴县
可他到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出了错,自然是为时已晚。
倘若他早一点明白这一点,或许还可以让自己的下属从山岗的另一头潜逃而走,暂时放弃这次对于“孙策”和其部从的围剿。
但此刻他们都已身在这山谷之中的激战之地,除了将对手彻底击败之外,没有任何一种办法能让他摆脱这个被欺诈后落入的困境!
村寨的燃烧之地距离他们不过咫尺,却显然已不是能将他的对手困缚住的陷阱。
而在这举目四望的交手中,祖郎竟没能从任何一处交锋中看出己方占优势的地方。
一支绝对精锐的骑兵!
还带着一种不知缘何的悲壮气概!
现在就连这个假的孙策也绝不是这其中薄弱的一环,而恰恰是那把最尖锐的刀。
在这短兵相接的一瞬间,这把距离他太近的长枪,凭借着其主人目不斜视的一心二用,扫开了他那些下属甩来的棱镖,再度撞上了他的刀锋。
这一击并未得手,而是被祖郎凭借着作战的本能将其拦截了下来。
可几乎是在这铿锵交击之声传来的下一刻,她一把拔出了那两截三驳枪的后半段,让这把短柄枪疾射而出。
锋利的长枪贯穿了后方交手骑兵的头颅,又被另外的一只手将其拔出。
“君侯!不带您这麽抢人头的。接着!”
在祖郎尤被那一枪震退的憋闷之中,夺命的半截长枪已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甚至在她的手中挽出了一道枪花,在调拨马头的游走之间又扫过了另一人的咽喉。
祖郎的面上顿时被喷溅上了一层血色。
而几乎是同时,那谴责着乔琰行抢人头举动的魁梧男子抄着手中的手戟,将另一名山越骑兵给劈砍下了马背。
这一连串的动作已不能用行云流水来形容,也根本不容得祖郎去思忖那“君侯”二字是否正是指代着那位大司马乔琰本人,只因那双截长枪已在双马错身之间重新合而为一,绝无拖泥带水之意地回转而来,正是一记直奔后心而来的追刺。
祖郎不敢耽搁。
他已从短短数息的交锋之间清楚地意识到,他不是乔琰的对手,就连他所统帅着的部从也绝不是乔琰所带来的这支骑兵的对手!
山越人面对围剿便躲避进山的习惯,在这一刻占据了上风。
他此刻想着的绝不是继续和乔琰交手直到被对方斩落,而是先行逃走,躲入那更西面的黟山之中,以图还有重占泾县的一天。
按说此刻骑兵混战的局面正是他从人群的缝隙之中逃走的好机会。
可他甫一做出选择,那支长枪便已如影随形而来。
朱檀已多年间没有这等在正面战场上发挥的机会,就连上次奇袭成都所用的,也不过是它在赶路上的能力而已,以至于当它终于有这个大展拳脚的机会之时,表现得远比平日里兴奋太多。
祖郎的这匹扬州山地马又如何有可能跑得过朱檀这匹并州名驹。
马快,枪也快!
祖郎匆匆伏倒在马背上,这才让那把长枪从他的头顶扫过,没将他扎出个透心凉的对穿,只是在收枪而回的一瞬间又以另一端的锋锐将意图来援的祖郎心腹给捅下了马。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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