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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意味深长的目光看向了左慈所坐的位置下方,简直像是在无声地告知一件事——

如果他想要知道的话现在就可以亲身体验一次。

左慈的手下意识地一晃,那被发簪拨开的酒杯直接朝着两边倒了下去,连带着杯中酒水也被泼洒在了面前的席垫上。

在这操作失误的一瞬间,他便听到了对面的女子发出了一声嗤笑。

糟了!

这一出“表演”失败,无疑意味着他将无法再在对方的面前保持住这等吊诡莫测的作风了。

可谁是如乔琰一般以这等方式对他进行震慑的!

昔年左慈曾经拜访过荆州的刘表,刘表带着他麾下的兵马朝着左慈炫耀,他便以变出酒肉干粮犒军的戏码将刘表糊弄得找不着北。

如此一做,何止是让刘表打消了杀他的想法,更是让对方待他礼遇有加。

乔琰呢?

她明明刚刚拿下扬州,可以将此地以兵马包裹得水洩不通,对左慈这位挑衅者发出最有直观效果的威慑,却选择了这样一种闻所未闻的方式,给他带来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若是兵马胁迫,左慈早为自己準备了数种脱身之法,甚至还能在这些士卒面前折腾出些登天术、变羊术的花招,让他们对这些神仙道法的存在深信不疑,正好踩着乔琰的脸面为自己再宣扬一二,但现在他却不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处境。

他并不知道那一声突如其来的爆炸到底是乔琰通过何种方法实现的,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借着前几日对此地的把守,将这里在他看不见的许多地方都埋下了那等能让酒楼崩塌的存在。

他的花招对于别人来说是解释不清的神仙技法,乔琰的这一出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

要不要为了这一出挑衅莫名其妙地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在这一刻左慈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个想法,最后只变成了朝着乔琰说出的一句话:“大司马技高一筹,不知有何吩咐?”

乔琰笑了笑,“我想我已经在先前的通传中说得很明白了。扬州这地方目前是容不下你们的,唯一的活路,在南边的交州。”

交州?

左慈认真地朝着乔琰看了许久。

作为要靠着道法招摇撞骗的存在,左慈绝没有那麽不通人心。

乔琰的这句南下交州里到底是存着糊弄他的想法还是真要放他一条生路,并非是一件看不出来的事情。

在对方不疾不徐地令人重新上酒的举动中,他更是未曾看到她意图趁胜追击斩尽杀绝的意思,反而在其中看到了几分将他收为己用的野望。

即便这句目的并未被她宣之于口,可从这南下交州决定的潜台词里已经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更让左慈看到乔琰“诚意”的,是她拿出的这项东西,显然也是一件克敌制胜的武器。

周遭的围观人群因那场特殊的酒楼爆炸之事退避出了一段距离,根本无法听到他们这头在交涉些什麽。

他们能看到的不过是乔琰风度不减地朝着左慈举了举杯,随后,那道人朝着她深深行了一礼,而后重新踩着那竹漂随江流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衆人的视线之中。

“君侯不打算杀他?”司马朗忍不住在这出惊变之后朝着乔琰发问道。

“这世上打着神仙方士名号行动的只一个左慈吗?”乔琰回问他。

司马朗对其中的情况并不那麽明白,乔琰却可以给出一个答案——显然不是。

光以历史上魏晋南北朝的情况来看,这些信奉金丹派的道士便绝不只一个两个,甚至也并不只是用符水救人这等方法来传播其教义。

就以左慈这一脉为例,从左慈到葛玄到郑隐再到写下《抱朴子》这本医学着作的葛洪,他们已经一步步将自己变成了儒道兼修,虚实兼并的状态,形成了整个派系的道家神异存在。

但未曾经历过一个驯化的过程,在左慈所在这个阶段的时候,他们不是能随便为人所用的一个特殊群体,而是一批刺头。

在左慈所留下的种种传闻里,充斥着其层出不穷手段对上位者的戏码,就好像这样能让他们以一种与人对比産生优越感的方式留名于外,让自己的身上更多一层神秘的面纱。

所以乔琰必须揭穿他的花招。

但见招拆招的破解极有可能并不能让左慈感到挫败,就此偃旗息鼓,甚至可能让其乐此不疲地前来挑衅,就像在后世记载的传闻中左慈和曹操之间的种种过招。

乔琰可不想让自己成为左慈名声的垫脚石,更不想将自己的精力都用在这等无谓的事情上。

与其如此,还不如来个一劳永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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