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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曹兖州、乔并州的称呼取代了原本的孟德兄和烨舒说法,在这等并无第三人能听到他们交谈的场合下本没有那麽必要。

可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维系这出对谈的严肃性,二人都默认了这种称呼的模式。

乔琰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不过是为了解释我并无慢待敌客的意思罢了。”

“若非要说的话,我是来同你谈谈韩信带兵的。”

见曹操面上闪过了一丝疑惑,乔琰解释道:“我是说,今岁旱情如何,在这用来待客的酒水门类上我已表现出态度了。值此灾年,洛阳门户对外开啓,遍揽四海流民,以图活民更多,便如韩信点兵一般多多益善,还望曹兖州莫要做出拦阻,这便是我今日前来见你的缘由。”

一听这话,曹操都不由摇头失笑。“原是这个韩信带兵。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按常理出牌。”

哪有人是以这等方式来表达对周遭民衆的觊觎之心的!

起码在乔琰之前曹操从未听过有人这麽做。

可这显然对乔琰来说并不算是什麽怪异之言,她已接着问了下去,“那麽,曹兖州对此有何可说?”

曹操垂眸看着面前杯中的豌豆酒,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他忽而问道:“乔并州欲效法韩信吗?”

见乔琰微微一愣,曹操已接着问出了第二个问题:“韩信——是汉臣否?”

第358章 春旱已到

韩信算汉臣吗?

就连韩信之死都在其到底是否有谋反上存在着种种争议,曹操这话问得便实在很有意思。

以汉初府库之内留存的记录和太史公所留下的记载来看,韩信有谋反之心,是已经被盖章定论的。

有无实际的谋反之举,或者说他的那套商定出的动手办法到底能否执行姑且不论,起码有一点是可以明确的——

韩信依然保持着对战国年间裂土封王的认知,觉得凭借着自己的功劳坐在那个齐王的位置上分属应当。

他想做那个异姓王!

这便最终造成了他和汉廷之间的分歧。

曹操在问的,到底是乔琰有无僭越之心,还是在问,她已有攻占天下过半的战功,是否有效仿韩信当年索求封王的意思呢?

她是不该有这种想法的。

在大汉的记录中,韩信是谋反未遂的反贼,以夷灭族、告密者封侯两千户为结束,大汉对非刘姓不能封王的限制也随着汉初各王降格为侯或被诛杀,正式以白马之盟的形式落成。

除却吕后慑权期间、王莽乱政篡位、光武兴複之年,白马之盟都被严格恪守。

那麽至于如今,会在乔琰的手下被撕毁吗?

曹操在问出这个问题后,认真地端详着乔琰的脸色,并未从其中看出任何一点异样的征兆。

她像是只在品鑒着面前的这杯水酒因为运输的缘故是否出现了些口味的混淆,便已开口回道:“只是一个多多益善的说法,便要让曹兖州抓着其由来不放,牵扯到我是否有效仿韩信之举上?”

“这倒也难怪公孙伯圭去岁身死被送往长安,我不过是将下属战功据实以告,便要被问询是否有僞造战功之事。”

“就此事看来,曹兖州倒是和王司徒有些共同话题,何不前往长安与之一叙,或许他要比我适合当你的同桌共饮之人。”

曹操笑道:“不过是对史书所载有些兴趣,想趁此良机询问一二,不必事事都牵扯到劝降上来。”

乔琰这等迂回避让这问题的回答,真是一点也没超乎曹操的意料。

若是她直接说什麽“韩信谋逆,不能称汉臣,我无效仿他之意”、“大司马已是位极人臣,不必再多往前走出一步,让自己的声名一朝颠覆”的话,且不说此举是否是在曹操的面前露怯,就算她真这麽说了,曹操也未必会相信她给出的结论。

反倒是她这从韩信扯到劝降,倒是个作为她大司马身份该当说出的话。

她甚至紧随其后地接了一句,“但曹兖州实在是说笑了,我何时说过非要劝降。攻占兖豫二州,令你无有容身之地,而后将你送到长安,同样是令你和王司徒会面之法。”

这句被她慢条斯理吐出的话里,蕴藏着绝不容人忽略的战意。

陈宫在前往邺城交代曹操前来会见乔琰的理由之时提到了一句,说的是兖州这边需要表现出足够强势的态度,以确保不会先成为被乔琰进攻的目标,成为踏上徐州后尘的一员,但以眼下的情况来看,曹操还未有拿出足够强势的态度,乔琰倒是已先一步展现出咄咄逼人态势了。

但曹操若是会因为她的这句约战之言失态,那他也就实在不是曹操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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