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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士燮促成这个决断的,还有乔琰对幽州的公孙度、凉州的马腾集团和益州的吴懿等人的态度。
就算她有心要在能有余暇掌握交州之时对士家剥夺权柄,也还绝不到卸磨杀驴的地步,或许还能谋求另外的一种合作共赢。
不过合作共赢的潜在可能性和实际已经到手的利益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也让士燮多少有些犹豫。
许靖担心的也是此事。
平心而论,自他抵达交州后若非士燮的倚重和关照,许靖早活不下去了。若不为士燮谋求到足够的利益,他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许靖问道:“若无有眼下之独断地位,使君也能接受?”
士燮道:“你是觉得,倘若让那位大司马掌控交州,不可能给我等逾越于眼下情形的权利?”
许靖想了想,回道:“或许在名位上更高,实权上会降低——这是平衡边陲之地的常有之事。”
权柄的平衡上,士燮心中有数,许靖不需与之多说什麽。
将朝廷势力引入交州的弊端,士燮也必定明白。
许靖接着说道:“我只从利处说上两句吧。若有中央出手,交州奇珍往来贸易的範围必定更广,内至中原,外至扶南大秦,富贵必定不减。此外,交州民生开化乃是大麻烦,纵要图谋变化也非日之功,长安必对使君多有仰仗,方有树立规範之可能,就算太守位置不能归于一家,也必定会对使君另有委任。”
“不过……”许靖看得出来,在士燮的心中,对于是否要彻底决定倒向还有一番犹豫,便道:“眼下还不急于做出选择。”
“士太守不如先放任那九真郡内的狂徒流窜,顺势募集人手,只说是平贼之用,但若那张子云不是要将召集起来的下属用于征讨荆州,而是要对您有所不利,您也可随时对其做出反击。”
“倘若其所统辖之人意在荆州,您手中兵精粮足,也能随时截断其后路。何况——”
许靖顿了顿,说道:“锦上添花,又哪里比得上雪中送炭呢?”
士燮思忖了片刻后说道:“多谢先生解惑,我心中有数了。”
他若是在此时就出兵将张津给拿下,随后将交州送到乔琰的手中,或许能显得他在立场的抉择上有着先决智慧,却也难免显得他们交州人对长安朝廷太过热络,不足以表现出珍贵。
总得让张津先行出兵造成些影响,才能显得他们这些本地人的明智之处。
他也可以趁机一看乔琰在张津此事上做出的反应,来进一步判定他是否要彻底倒戈。
张津确实不是刘表的对手,但他身为当先发难之人总还是有些优势的。
刘表在荆州南部的束手束脚,也势必会助力张津的北上进攻。
他再迟疑上几日,等到双方僵持之时再行发兵也不迟!
不过,张津有张津的“收複山河”计划,士燮有士燮的盘算,身在长安的乔琰也同样有自己的想法。
“君侯的这招先发制人着实漂亮。”程昱原本还觉得,遇上王允、淳于嘉和刘扬等心中没点数的人,是他们的麻烦,但以眼下的情形看来,他们的存在却是一件好事。
无论能不能作为君侯另一面的对照组,起码他们还没这个给乔琰招来麻烦的本事。
乔琰回返长安后先行于朝堂上弄出的请罪之举,也恰恰堵死了他们用近来的种种事项来对她发起声讨的路子。
她有僭越之举,或许不是寻常百姓看得出来的,但随着开啓民智的範围日渐扩大,总会有人意识到对于这长安朝堂来说,乔琰的存在远重于天子。
可那又如何?
在这一进一退之间她已将自己的立场阐明了。
此前种种举止或是不得已,或是因她年少而并未意识到其中的问题所在,眼下都已在天子面前过了明路。
连作为天子的刘虞都并不觉得这些行动里有需要诟病之处,只对她做出了罚俸一年的惩戒,其他人也休想将其作为将她扳倒下台的由头。
“不提此事了,这一番另类的激将法会引发出何等变动,且先等等再说,眼下不过三月,今年还长,有些事情还得安排下去。”乔琰说道,“我在长安应当不会待太久,没有多余用来耽搁的时间。”
“我听闻皇子扬此时在你那大司农从属的官职上历练,不必对其多加关注,今年的天时不佳已成事实,你和仲饶还有的要忙。”
程昱回道:“此事我心中有数,按照君侯去岁的安排,今年若还有旱灾持续,只怕我们就得动用秦岭山前的那处地下水库了,对于有些光靠着水井灌溉也难以维持其土壤存水的地方,我们已做过土地勘探,会在走访后令其改种胡麻,以油换粮。粟米的耐旱条件也不算太差,在大部分地区都能覆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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