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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实在不错。

汉中、蜀中这些地方若是真有战事发生,便如同乔琰进攻那两处的情形一般,大多只是对其中的县城做出占据,像是刘协他们此前生活的竹溪那地方,只怕要等到出现易主的情况后才会被知会到。

这样的地方,要想保命的话,可不知要比洛阳容易多少。

但在刘协含糊地答应了一声后朝着房中走去的那一刻,他心中并没有一丝一毫回返到汉中去的喜悦。

即便……在他刚来洛阳的时候,他确实是想走的。

当时的他怕会有人将他的样子认出来,将他给重新拉到那个泥潭之中。

当时的他也怕他的身份会给他的养父母带来什麽巨大的麻烦。

可当他在聆听着那出对于昌言的辩驳,当他翻看着乐平月报在元月刊上对于此书的解读,当他置身于这个民衆声音彙聚的洛阳之时,天下大势的变革征兆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他的面前,让他此刻倘若做出什麽躲避的行为都有一种难言的负罪感。

他姓刘,曾经是高居天子位的存在,是他的父皇钦定的继承人。

汉统就算不能延续,他也有这个责任让其在他的手中,以一种体面的方式结束。

刘协咬了咬牙,一把翻开了他的被子,将藏匿在其中的传国玉玺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不!他还不能走。

他要往长安走一趟!

带着这枚从枯井中翻出的王朝信物!:,n,

第384章 刘协回京

四百年炎汉传承至今,已不能再让民衆从这王朝的统治之下求得生存之路,原本就是他们这些上位者的过错。

倘若刘协不曾以一个普通百姓的身份去见证这样的民生演变,他或许不会如此深刻地意识到这样的一点,可这世上没有如果。

就像他不会面对一个“如果没有乔琰在这世上领袖护航”的假设。

他也不会面对一个“如果他没有被李傕劫掠,不再以天子身份存在”的假设。

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在眼下这个已经不可能改变的时局之中,做出一个最正确的选择!

刘虞可以为了治下的百姓,对自己做出了错事的亲生儿子给出一个处以死刑的判决,也可以写下这样的一封罪己诏,为他的退位让贤之意做出铺垫,他又为何不能以曾经的大汉天子身份,将这个玉玺交到最合适的人手中?

做出这个决定太难了。

当他手捧玉玺的时候,他心中还是难免有过这样的想法,倘若他真的做出了这样的抉择,也就意味着大汉的江山便是从他手中断绝的,代表着他站在了天下民衆的立场上去看待这天下演变,却没有站在大汉皇族的立场上。

百年之后他重归黄土之时,他要如何与将自己选定为继承人的父亲交代呢?

刘宏或许不是个好帝王。

时至今日,这洛阳城中还依然流传着他当年在此地督造铜人、劳民伤财的传说。

昔年南宫大火造成的宫人外逃,也让刘宏的一些行径被以一种更加夸张荒谬的方式在百姓面前传扬,比如说他在宫中四处疾驰所乘坐的四头白驴,比如说被他穿戴上了官员衣服的狗,都在民间传说里被赋予了更多荒谬的笑话。

但他对于刘协来说却得算是个好父亲。

可现在,当刘协下定了决心要将传国玉玺送出去的时候,他便也要将刘宏力排衆议交托到他手上的大汉江山拱手让人了。

刘协的指尖在这块玉玺上来回摩挲,正摸到了那玉玺上包着金边的一角。

也正是这个位置上的特殊,将刘协遥想到昔年汉灵帝的思绪被拉拽了回来。

乔琰不是王莽,不是因为意图谋夺大汉基业而被王太后用玉玺去砸的王莽。

在她于民生庶务之中表现出的种种举措中,并没有王莽那等脚步迈得太大的激进。

这也绝不是她在未曾更进一步之前的收敛隐藏。

天下九州在手,她若想要凭借着自己开疆拓土的魄力,趁着天灾之年进行规则的重建,其实也已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对她做出有效的拦阻。

但她,连带着被她所引领的民衆往前迈出的脚步都显得极为踏实。

所以即便乔琰本人并不在洛阳,这两年间她在洛阳留下的种种传承教授的意志却还残留在此地,让此刻即便面对着的是袁绍和曹操从两路方向的突然来袭,此地也绝不像是早年间的洛阳动乱一般,沦落到民衆六神无主的地步。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里是他们赖以生存且需要齐心守护的家园,更知道乔琰留下的荀彧等人连带着守卫洛阳八关的将领,必定会倾尽全力地将敌人给拦截在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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