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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个防备却是时势之必然了。
曹仁看向满宠的目光中也不觉多上了几分赞许之色。
陈宫这家伙不是个东西,居然在这等紧要关头做出了背弃曹操的举动,甚至让他身陷险境,所举荐上来的人却好像并不只是在司法上有一番本事,分明是个评判军机的奇才。
若是让曹仁来进行这等分析,绝不可能面面俱到,拿出这四条路线的同时发作。
所幸啊,少了一个陈公台,他们还有一个满伯宁!
“另外,这濮阳城中总还是要留有一个坐镇之人的。”满宠想了想又开口说道,“此时正值破晓,我等聚衆议会应当还未曾被大多数人察觉,但随后的调兵总是要洩露消息的。”
“兵马调动的同时,也需尽快将城中属于陈公台旧部的人给把守起来,以防其在城中生乱。”
“此人最好有足够的名望,又有足够的智慧。”
曹仁想都不想便问道:“我们眼下哪里还有这样的人?”
要真有的话,方才在分派职务的时候就该当出现在满宠的口中了,何必等到此时。”
但他下一刻却听到满宠以极其笃定的口吻说道:“当然有。我说的只是出征作战的合适之人,何曾说过我们只能局限于此?”
“让丁夫人坐镇中央,卞夫人从旁辅佐,以诸位看来可否?”
丁夫人,便是曹操的原配夫人,曹昂的养母。
城中的曹操旧部但凡还对曹操存有一份效忠之心,便不可能在丁夫人坐镇的情况下不听从她的调配。
这位丁夫人又本有一份刚烈果决的气度,正该在此等紧要关头代表曹操传递出令民衆士卒安心的态度。
而卞夫人乃是曹丕、曹彰之母,在乔岚和乔亭决定于逃离乔氏的时候还曾经提到过她,彼时董卓之乱期间卞夫人随军,在曹操逃离出洛阳后,正是由她收拢起了曹操的家眷和残部,有序退出洛阳,将人尽数保全,并未落入敌手成为人质,实是个细心周密且有大智慧的女子。
固然在此刻不由将领守城而由两位夫人来决断濮阳要务,好像是有那麽几分怪异,但当满宠提出这一决断的时候,在场之人都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此时的最优解。
“妙才,”曹仁朝着夏侯渊看去,说道:“他二人均要救人,必须先行出发,便由我俩前去告知二位夫人个中原委,劝说她二人接下此任吧。”
这话里便已透露出他的同意了。
见夏侯渊颔首,满宠当即接道:“那好,便如此做,我与枣校尉即刻调兵,辰时之前必须出行。”
各方安排都已妥当,在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面前,曹操已经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应变极致,他们也必须尽快各司其职、查漏补缺,绝不能有任何一点拖后腿的举动才是。
但当各自四散,行出这州府大门的时候,枣祗一想到这份发兵支援陈留背后的沉甸甸责任,便不由叹了口气。
“枣校尉实在不必如此忧心。”满宠与他同路,恰好留意到了他的这个举动,便开口安慰道。
他话音刚落便朝着其中的一个方向伸手指了指,“你看那里。”
枣祗顺着他所指向的方向看去,便见那二位前来报信之人并未如他所安排的那样先暂时在落脚之地住下,而是正在远处朝着他们所在之处张望,似乎是想要知道他们的这出报信结果如何,是否可以让他们尽快回返到家中耕作。
他连忙让人又多朝着二人解释了几句,直到见到了他,这两人才像是被说服了一般跟上了侍从的脚步,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有些东西是无法作僞的,比如说这两个报信之人看向你的眼神。”满宠开口说道,打断了枣祗依然还在望着背影消失方向的凝视。
枣祗怔了怔,“你说的不错。”
满宠笑道:“可你看,那些意图将府君拉下马的人是并不明白这个道理的,对他们来说,这些随处可见的躬耕之民,并不能对上流交锋起到任何一点作用。殊不知那位身在长安的大雍天子已经做出一个示範了——民衆所望,才是一方正道。”
也恰好在此时让曹操抓捕到了这个真理,这才成功将消息给传达了出去。
枣祗忽然神情一松,不由露出了一抹笑容,“是啊,民心归附者,方有胜利的可能。”
从那一大一小的两人眼中,他可以清楚地从这无声的传达中看出一个讯息,他在这兖州地界上的数年贡献都没有白费。
何止是积存下来了此刻陈列在各郡仓库之中的余粮,对今年的不时之需做出筹措,更是积累下来了民衆对他们的信心和依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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