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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距离他“挟持”张邈离开酸枣,已经过去了将近两日了。
那就离他对曹昂和曹洪做出支援的约定,只剩下了一日多的时间。
曹操没有坐以待毙的想法,曹昂和曹洪当然也没有。
在意识到张邈的弟弟张超和作为他一人谋士的臧洪已经发觉了此地异动的那一刻,这两人便一个着手于加固营防,将原本是为了防止乔琰部将袭营而设的壕沟和鹿角木再搭建得妥当几分,一个开始筹划起了营盘之中的物资储备。
他们两个人都很清楚,自己不是在此时还能来上一出剑走偏锋戏码的料子。
那麽与其去尝试将手中的人质陈宫发挥出什麽特殊的作用,还不如老老实实按照曹操所叮嘱的那样,将这个营地守住日。
日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段很容易度过的时间。
原本曹操是毫无保留地相信,作为陈留太守的张邈会对他们做出随时的支援,所以无论是营地之中的食物还是武器储备,都是按照短期所用的来安排的。
在平常演武训练的状态下,这个数量绰绰有余,在正面应对敌方攻伐的时候,却还是一笔需要谨慎花费的数额。
“振作一点!”曹洪明明是想安慰自己的,却非要以这等安慰侄子的方式,在拍了拍曹昂的肩膀后说出来,让曹昂颇有几分无语。
但曹洪的后半句话又着实很有振奋人心的力量,“你们想想徐州之战的情况,那周公瑾都可以在被前后围攻的情况下硬生生撑到了两路援军的到来,我们的对手不如刘玄德,我们的士卒绝不会逊色于扬州兵,我们甚至还有一座足够稳固的营地,那凭什麽就得认输!”
当张超一面担忧着兄长那边的情况,一面发动了兵卒朝着这营地进攻之时,他便听到了一阵激昂有节奏的鼓声。
在这鼓声之中,才遭遇了一番营中有叛徒存在打击的曹操守军,丝毫也看不出他们的主帅已不在营中的样子,宛然一派锐意逼人的精神面貌。
有杀到近处又被逼退下来的士卒当即告知了张超:“是曹子廉!他在亲自袒身击鼓!”
在这激烈的鼓声中,张超的部将甚至未曾留意到,对面的士卒几乎没有动用真正意义上的弓箭,而是以滚木、飞石等物朝外砸了出来。
等到夜间臧洪将身在浚仪的边让找过来共同商议的时候,这一複盘才发觉今日的战局不对。
“人人都说曹子廉此人忠勇有余,头脑不足,今日一看,分明是有人以为他家财万贯便将此人给看轻了,当他只有那群骏马可用。”边让朝着对面火把林立的营盘看去,开口评价道,“曹子修此前也从未脱离他父亲的带领亲自作战,孟高多少对他疏于防备了一些,也不足为奇。”
“他们这些丢出来的东西,实是将我等以骑兵破营的难度给增加了不少。”
巨木滚石的存在便像是一片障碍物,的确是阻碍了他们的骑兵进攻。
张超深吸了一口气,入夜之前第一批回返的哨骑送来的消息便不大好,他们这一路急追而出,并未赶上曹操和张邈的脚程,甚至连他们的行蹤都给跟丢了,只能由两人回来报信,其余衆人继续往前追击。
现在又在曹操的营地这里吃了一回亏。
不过眼下不是怪责于陈宫为何会在曹操面前暴露意图,也不是谴责于兄长居然被曹操以这等理由给骗走了的时候!
“以文礼看来,我等此时该当如何做?”
边让擡手指了指臧洪:“让子源来说吧。我这人在九江太守的位置上坐了两年,却自知自己至多能当个幕僚,没法做一地太守,行军上的事情也是子源比我知道的清楚,我就不做班门弄斧之事了。”
边让对曹操表现出了一番恃才傲物的脾性,甚至对他多有不恭敬之言,在对同为士族出身之人倒并不显得有失礼数。
臧洪没与他谦让,说道:“他们以这等方式来进攻,本身也是在露其短处。营地之中的物资不丰,势必让他们所能做出的还击大大受限。”
张超问道:“子源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强攻袭营?”
“不,”臧洪摇了摇头,“我们若真采取强攻,难保在情急之下,曹子脩会不会带上陈公台直接往虎牢关方向撤走了,到时候引来洛阳守军,我们得不偿失。”
他解释道:“我们压着他们的物资底线打上一日,而后发起强攻。”
压着物资底线打,以曹洪和曹昂这等少有亲历战事之人难免会觉得,他们以这等方式持续下去,或许就能撑到援军抵达的时候,甚至对他们这一方的来袭有了一定的戒备之心。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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