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兖州是这样,冀州呢?
当他听到吕布进犯消息后的一瞬间,脑袋里充斥着的唯一念头便是——
他当真还能凭借着这最后的两州,做出什麽力挽狂澜的举动吗?
这让他从外貌到心境都以一种可怕的速度衰老了下去,却在时局裹挟之中根本无法逆流而上。
也正是在他试图从倒影里寻找到一点希望的时候,他听到刘辩用仿佛在寻求救命稻草的声音问道:“大将军,我们眼下该当何去何从呢?”
除了青州以东的那片海域之外,他们所掌控着的地盘已经全部被乔琰所包围。
而就算是渤海,也跟幽州的辽东随时可以通过海上舰队相连,并不是乘桴浮于海便能逃出生天的。
在乔琰曾经令船只自徐州出发北上辽东并且得手的战绩面前,刘辩哪里还敢抱有什麽侥幸的心理。
他试图在此刻从袁绍这里得到一个让他稍稍安心的答案,比如说他们还是可以如先前所计划的那样,让天下的汉臣响应起他们的号召,也可以通过进攻并州夺取乔琰发家的大本营,来给自己争取到一块重掌天下的跳板,又或者是还有什麽其他的可行之策。
这让他看起来越发不像是一位帝王。
可他从袁绍这里得到的只是这样的一句话,“陛下先不能乱,这世上但凡还有一个汉臣,都会为陛下尽忠效命的。给臣两日的时间休养妥当,便为陛下谨慎谋划。”
刘辩看了看袁绍此刻苍白的面色,深知这的确不是他强人所难的时候。
两日便两日吧。
兖州豫州的战局收尾和权力交接,怎麽说也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这两日的时间他们应该等得起。
可在瞬息万变的局势里,袁绍合该一日都不能耽搁地加紧对各方隘口的戍防,又哪里还有什麽两日的时间可以用来给他逃避现实。
不错,在袁熙看来,袁绍的这出表现就是在逃避。
奈何无论是他还是坐冷板凳的荀谌,在袁绍这里的话语权都不高,无法对他做出什麽劝阻,甚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郭图对袁尚做出了个建议,让他迎合着袁绍的喜好做个孝顺父亲的好儿子,以这等方式让袁绍振作起来。
“这等所谓的天伦之乐,与其说是在让大将军振作起来,还不如说,是在让他越发觉得自己可以暂时躲避进这后宅之内,只记得自己是一个父亲,而不是大汉的大将军。”荀谌摇了摇头,在心中感慨道。
世家的各方势力买股,让他在早年间投效在袁绍麾下。
但当荀彧荀攸荀悦,甚至是在乔琰登基前就已经过世的荀爽,都在她登临天子位置前便做出了真正意义上的立场抉择,这个买股早已经没什麽意义了。
可惜眼下还不是他能离开邺城的时候,就像太尉杨彪其实也因为杨修的态度有了意图卸任的想法,但袁绍逃避归逃避,还是不会在此时将他们放走。
罢了,便再多看几日好了。
但就连荀谌都没想到,惊变会来得比他想得还要更快。
几乎就是在袁绍醒来之后没多久,洛阳守军全线调度往北面战线,自孟津渡河。
并州方向的驻军与河东郡的守军会合,同时东行入侵河内郡。
这是在乔琰的指令下发起的一出强势进攻,要将这司隶校尉部缺漏的最后一角给夺取回来!
张郃于前线告急之间,一面让人往邺城方向送出了急报,希望尽快能得到兵力的增补支援,另一面又朝着朝歌的方向发出了调兵的指令,着令王匡将河内守军全部推进到河内、河南尹与河东郡的混战中心。
可当张郃的下属带着他的那封调令抵达朝歌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个要命的消息。
王匡跑了!
是直接丢了官印就逃跑,只连夜带走了家人,连财货辎重和下属都一个没带的那种逃跑。
张郃本就因为这出来势汹汹的进攻感到头大如斗,结果后方还突然出现了这种惊变,简直是个屋漏偏逢连夜雨的窘境。
“他为何要这麽做?”张郃难以置信地问道。
现在在前线抵达着的是他张郃又不是王匡。
也还没有兖州的兵马北上进攻,直接打到朝歌来。
倘若邺城方向的兵力调拨足够及时,他们有这个希望能抗衡住这等疾风骤雨的进攻。
但王匡这一走,直接切断了张郃的一方助力,那就当真不好说了。
前往朝歌的下属回道:“因为……朝歌的兵卒没了。”
王匡能不跑吗?
在将河内郡的守军交到了曹操手里后,他便小心地留意着兖州的情况。
曹操彼时的信誓旦旦,甚至是将兖州丢失可能也会归罪于他这样的说辞都端了出来,让王匡不借兵也不成,可东西送出去尚且要过问去向,确认何时能被归还回来,更何况是人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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