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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那出私事,他们已自愿上交财産,甚至成为乔琰麾下军屯之中的劳工,也便是个一穷二白的存在,可现在还要对“国事”再行议定惩罚,他们能拿出来的,只有自己的命而已!

偏偏先前为了保命的种种举动都是由他们自己主动提出的,并非乔琰给他们做出了什麽误导,这事情能怪得了谁?

乔琰已在上首开了口:“何为国事?僞朝立于邺城,不能保境安民,令流民四起;不能富国强兵,令饑荒中人各相食之事尤有发生;不能教民开化,只有种种愚民手段推行!朕承袭汉室之交托、民衆之厚望,方有今日,何能见二州子民居于水火之中!”

她的目光已先一步转向了刘辩。

帝王威严在这一出对视之中有了何其分明的体现。

刘辩本就已因邺城城破而惶恐万分,现在又看到了乔琰一点没有要跟他念旧情的意思,在惊惧之下连连后退,若非身边的侍卫搀扶了一把,险些直接跌坐到地上。

他方站定,便怒道:“你要做什麽?我是大汉天子!”

“不……”他忽然又擡高了音调说道,“就算你以这方邺城朝廷为僞朝,你也该当记得,是我父亲对你有一番知遇之恩才能令你有了青云直上的机会,我纵非天子也是大汉的弘农王。你不能杀我!”

“弘农王?”乔琰摇了摇头,气定神閑地回道:“你这话说得不对,后汉宗室后裔里,能得我承认享有礼待的,不过一个山阳公和一个安邑公而已,哪里有什麽弘农王?你总不能因为当年我对你送出了年节礼物,便以为你我之间可算是有交情吧?”

“可你也不看看,我以汉灵皇帝坟头黄土请你念及尽孝之心,未得你回应,想来是有和他划开界限的想法,那便不必与我提及什麽人情之说!”

“我又以早年间进学手劄赠送于你,希望你博闻广记,修养己身,也未曾得你研讨回信,唯见你识人不清,用人不明,贪恋皇位权柄,为祸冀青二州。何敢与我言说什麽不能如何待你!”

乔琰这话说的,让刘辩一点从中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他确实曾经从乔琰那里接收到过这两件礼物。

刘宏的坟前黄土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甚至还觉得,这大概是乔琰对他做出的什麽影射嘲讽之举。

她所送来的手劄笔记再怎麽被人觉得是重要之物,在刘辩看来,反正邺城之中也有教授他学问之人,同样没有什麽大用。

他又哪里会想到,这两件年礼会在此时被乔琰以翻旧账的方式提了出来,也成为了他不堪教导、不配为大汉子孙的证明!

她话中语气依然透着胜券在握的稳重,却分明已真正展现出了对他的杀机,也让他的腿脚彻底发软了。

只听得乔琰接着说道:“僞朝头领刘辩,故汉灵皇帝不孝之子孙,另起新都于邺,冒领百姓赋税七年,徭役征兵赋税无一不重,今大雍克之,当以斩首示衆以儆效尤!”

以儆效尤!

警告那些还分散于四海的汉室子孙,他们若是如刘协刘虞一般上道,纵然无法享受到那等领取封地食邑的待遇,却也绝不会再被她做出什麽兴兵剿灭之事。

可若是他们之中非要有人这般想不开,效仿刘备参与到刺杀她的举动中,又或者是效仿刘辩,以为汉室之名还能令其卷土重来,以天子位自居,对她的大雍做出什麽讨伐的举动……

那真是抱歉了,只能杀之了事,斩首示衆!

这就是她给刘辩选择的结果。

她也根本没给刘辩以再行狡辩正名的机会,在她擡手示意之间,当即有人上前,与方才那位搀扶他站定的侍从一道,将他给拖拽了下去。

此前为了寻找到一个地方躲藏起来,免于被攻入邺城的大雍兵马发现,刘辩不得不摘掉了他代表天子身份的十二旒冕和龙袍,而后躲入的枯井之中,以至于当他被押解下去的时候,身上再无任何一点能代表他天子身份的东西,看起来更像是个被擒拿住的叛军首领。

不,若是和汉末数位自称皇帝将军的叛军首领相比,刘辩可能还少了几分气势。

但无论他到底是何种表现,他都已暂时消失在了乔琰的面前,也消失在了在场衆人的面前。

沮鹄还来不及为刘辩这突遭裁决的厄运所感慨,便已见乔琰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他的面色不由一白。

对于冀青二州子民来说到底也曾有过汉室天子之名的刘辩,在这出对于“国事”的宣判面前,尚且被她直接推向了理当处死的结果,他们这些人,又该当迎来何种宣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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