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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妖阁的白衣人彼此看了一眼,收起捆妖索,远远朝韩湛卢行礼:“叨扰韩大人了。”
受伤的黄鼠狼哼唧了一声,叫周围的妖回了回神,他们斟酌了片刻,跟韩湛卢作对太不划算,战战兢兢地带着黄鼠狼走了,另一部分继续追着万妖阁离开——两边人马看起来不止一箩筐的架要掐。
韩湛卢冷眼看他们来了又走,心情忽然不怎麽美好,不如说自从孙文涵来妖市之后,他那张脸是越来越冷得渗人了。
景山后知后觉地察觉到,韩湛卢跟万妖阁间并不如他们想象那麽友好,猜想两边犯沖肯定不会是这三两天的事。
他从一身冷汗中缓过来,跟在韩湛卢身后,压低声音说:“老大,魑魅魍魉是蛮荒的东西,背后操刀的人,八成跟龙蛇会他们脱不了干系,可万妖阁追了一晚上还没见白骨夫人露面,他们这会太能沉得住气。”
韩湛卢说:“沉得住气的不光是龙蛇会,还有贺兰堂那群妖吧?平时张嘴闭嘴把妖市当做自家地盘,这时候都要被贼人闹翻天了,怎麽连根毛都没有?”
不等景山支吾着开口,便有人插话道:“嘿,大人您猜的真不错。”
墨翁那小老头子不知是什麽时候等在韩家附近的,也不知等了有多久,见了韩湛卢就恭恭敬敬地上前说:“韩大人,龙蛇会现在鬼影都不见了,可是生事的从来不止龙蛇会,呃,您可知那鬼泣酒馆又开张了?”
鬼泣酒馆从不是什麽正经酒馆,算来是黑市集合议事的地方,对韩湛卢而言,就是每逢开张,意味着妖市这帮货又皮痒,他又得运动运动了。
韩湛卢沉默着,冷眼打量着这小老头,后者热脸贴上冷屁股,嘴角抽了抽,差点要笑不下去了。
景山见状忙解释道:“之前在海上,我见範小兄弟跟他一道,还以为他是韩家的熟人,所以就让他在这附近等着……”
他不提这还好,一提就让韩湛卢想起这老头教唆範子清,把韩家剑门的镇门宝物帝药八斋落在他手上的事卖给了兰苑,害他不得不又多费了点周折,才把这事给镇压下来,至今连那消息散播出去的线都还没揪干净。
墨翁忙擦了把汗说:“大人,一码归一码,这次老头子绝不骗您,眼下妖市不太平,我一手无寸铁的小老头,走到哪心里都忐忑,所以才胆敢跑来碍大人的眼,大人若是想知道鬼泣酒馆在打什麽主意,噢还有範小兄弟的行蹤,只要大人愿意稍微收留我几日,让老头我躲过一劫,我一定把知道的全都告诉您!”
他越是谄媚地笑着,在韩湛卢的冷眼下越是压力山大,墨翁浑身浸在冷汗中,怀疑自己这块墨精都要融化在汗水里了。
直到韩湛卢出声问:“你知道什麽,都说出来,敢有隐瞒,你自己掂量。”
墨翁自个儿跑到韩湛卢面前,自然是能掂量出轻重的,立马就把他如何被鬼泣酒馆拉上贼船,如何被迫诱拐了範子清,到最后範子清如何作死的事通通如实相告。
韩湛卢站在一场微凉的春雨中,听完範子清的热血冒险作死史,没什麽表示,只有那张脸沾了些微雨粒,看起来越发的冷。
第 61 章
到最后墨翁还是被默许留下了,这老头儿趁景山去了借船,躲着回了屋的韩湛卢,身心疲惫地坐在韩家门槛上,而后四下瞧了眼,偷偷摸摸从衣兜里摸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剑将往灵脉劫阵去,一切顺利。”
墨翁知道鬼泣酒馆跟韩湛卢都不好对付,他是想要两边不得罪,偏偏这不太可能,只能来回耍无间道。
他收回手机,沉重地叹了口气,心想在妖市这种地方,总得脚踏几条船,要是哪天沉了一条,他也不至于淹到水底下去。
灵脉阵眼所在的地方与其说是岛,不如说是块巨大的礁石,礁石盘踞在水面上,足有小山一样大,上面光秃秃的,连棵草都没有,四处坑坑洼洼的都是水浪常年沖刷的痕迹。
範子清跟着他们爬上礁石,只见这块巨石上遍布刻文,朱砂有如泼墨般,每笔每划都带着满溢出来的狂气,蔓延在礁石之上,若是能从半空中俯瞰,能看得出这些毫无规律的刻文构成了个完美的圆。
範子清在那圆之外,怎麽也踏不进半步:“这就是灵脉?”
“灵脉能是这样的吗?”旁边的河伯难得跟他搭了话,可惜半点好意也没有,这老头跟他们跑来开完眼界,算是到此一游,这就撑着拐杖往回走去,“老板娘,老头子我就不奉陪了,在下面等你们凯旋。”
蕊姐几人跟他道了谢,那四只鹦鹉还随口跟河伯閑聊了几句,看得出这河伯心情并非那麽糟,範子清一路看他回到了船上,终于确定他那脾气只是沖自己发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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