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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真当韩湛卢不会多嘴多舌,开诚布公毫无压力,坦诚得不像个缺心眼,反倒跟有恃无恐一样。
韩湛卢虽然对这些事不上心,听了也懒得跟别人说,但听一搭没一搭的,有点儿走神,老想起姑苏住在恒水的宫殿,忍不住用力捏了捏眉心。
“你是这年新上任的族长吗?”韩湛卢等念羲说完,将要辞别前,他状似随意地问,“以前在万妖阁从没见过你。”
“北旗离长留城太过遥远,阁中有事都是由族中长辈代劳前往。”念羲见他听得一头雾水,笑了笑说,“我今年才十八,修为承袭于祖辈,在我们一族中,还没到能离开北旗半步的年纪。”
韩湛卢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念羲:“怎麽,水流心令牌难道还规定妖龄才能使用?是我见识浅薄折辱大名鼎鼎的湛卢剑了吗?”
韩湛卢悄无声息地碰了碰腕上红绳,依旧毫无动静,他只好艰难地移开了视线,没理会他这调侃的话,大步流星地走人了。
这一次还没用得上剑门,但一伙剑门弟子都窝在住的地方,平日里个个像活猴一样,今天居然难得没有乱跑,安安分分地练着剑。
江之遥就坐在院子边上指导,一见韩湛卢回来,开门见山就问:“师兄,你接了水流心?”
这话也没避着人,一院子剑门弟子听见话音,洒脱飘逸的剑法顿时一滞,好几个来不及收招的还不小心脱手砸了脚。
一整个院子的视线涌向了一只脚卡在门槛上的韩湛卢。
韩家剑门大师兄总觉得自己跟剑门风水不合,时刻叫他想落荒而逃。
几个小弟子顿时涕泪齐下地围了过来。
“师兄,是我们不争气,连几个蛮荒都对付不来,可你这也太……唉。”
“至于吗大师兄,还没到那时候呢,我们就是咬断牙打断腿,照样能想出办法来,我们再不济,也不能叫你跟了那个男的啊。”
“就是啊,我们剑门家大业大,现在被困在此,也只不过是一时,大师兄你怎麽就想不通呢,我们怎麽能叫大师兄出卖□□呢。”
“从剑门下山一趟,我们就叫大师兄清白不保,回去怎麽跟掌门交代。”
韩湛卢:“……”
怎麽听着不像是给水流心办事的,而是青楼卖身的。
看来是一段时间没揍,这帮崽子玩的花样更加层出不穷了。
“滚边去!”韩湛卢吼了一声,剑风毫不客气地原地掀起,惊涛骇浪似的翻卷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
闹哄哄围上来的小弟子收起虚假的眼泪鼻涕,又哄哄地散了。
要知道,韩老掌门向来对水流心这玩意嗤之以鼻,态度鲜明,受其教诲的剑门弟子自此上行下效,通通跟着老掌门一个鼻孔出气。
至今俨然还成了某种传统,在韩家剑门中,对韩湛卢接收水流心一事视如敝屣就是正义。
对水流心深恶痛绝的老掌门还曾对着剑门上下义正言辞:“大师兄可是剑门的脊梁骨,现在这段脊梁骨被虫蛀了,可是没关系,以后我们大力发扬这种优良传统,只要我们冷眼不断,冷嘲热讽不绝,早晚会能让湛卢同学大彻大悟过来,要让他知道万事只凭水流心行事是万万不妥的,上千岁的人,又没有老年癡呆,要知道对自己做的事负责。”
当然,老掌门也仅来得及讲完开场白,还没分章节分点地详细罗列,这邪教布教一样光会胡说八道的场子就给湛卢剑掀了。
韩湛卢总觉得老掌门是义愤填膺得过了头,这不是信口开河来污蔑他老人家,毕竟韩老掌门早几十年还是水流心祸害过的无辜群衆之一。
江之遥肩负起师门使命对他说:“老掌门话粗理不粗,为水流心这种东西实在不值得,何况现在拿着水流心的什麽人都有,谁是谁非也没那麽容易辨得清,师兄你招惹天劫也不少了,还没给雷劫劈怕吗?”
韩湛卢冷笑一声,还没笑到底,就听江之遥哀哀叹道:“说到底你帮人家办事,人家给你钱了吗?”
只在万妖阁领着一点俸禄的韩湛卢:“……”
第 129 章
错失几千个发家致富机会的韩湛卢面无表情拂袖离去,觉得跟他们这些庸俗之人没什麽好讲的,走前一眼瞥见练剑练得眼珠子乱转的弟子,还迁怒道:“你怎麽教课的!”
江之遥对着他的唾沫星子默默低头,屡教不改。
关门隔开了门外喧嚣,韩湛卢一低头,就发现那仿佛死了一样的红绳又开始诈尸,阴魂不散地晃悠两下,很快又垂了下来。
这红绳跟剑门都不是个东西。
韩湛卢干脆眼不见为净,决定过阵子上观澜坡找因缘树麻烦。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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