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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湛卢:“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云离经这一番大起大落,忍不住骂骂咧咧:“都什麽时候了,他怎麽还惦记範家那点事,能不能给我分一下轻重缓急。”
“範家……”孙文涵大大呼出一口气,筋疲力尽地靠在栏杆边上,目光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当年白夏动用禁术,範城不肯交人,万妖阁屡次上门协商无果后,整个範家都上了通缉令。那时候赤霄带着很多妖埋伏在丹山附近,範家惨案发生那天晚上,我也在那里,看见白夏带着孩子疯了一样沖出範家,範城也带了人去追捕。”
云离一怔:“範家不是连夜出逃,跟蛮荒分赃不匀出事的吗?我记得湛卢剑还提过一嘴,这事背后其实跟不死民扯上点关系。”
孙文涵沉思了片刻:“是不是出逃,那状况其实很难分辨,但赤霄当场就下令追杀,我们一路追至了雷泽,那时候就知道範家这趟是有来无回,后面的事就只有当时闯进雷泽的湛卢剑知道了。我们在雷泽外围遭到了蛮荒伏击,后来还看见从雷泽中出逃的不死民,韩湛卢对雷泽里面发生的事情讳莫如深,到最后给範家定的罪就成了现在这样。现在想来,赤霄和不死民应该都是为了範家那道帝药八斋。”
瑶姬调查了範家旧案多年,听闻之后没有半点意外:“蛮荒为了範家帝药八斋而来的,範家最开始是不是勾结蛮荒也是存疑,可能从一开始的黑市搜查就已经是蛮荒给範家布下的陷阱,但範家动用禁术截取灵脉却是不争的事实,我至今没想通,他们到底图什麽。”
云离看着这个,看看那个,左右都是得罪不起的,他无奈地抱头原地焦急:“但现在提这些事又有什麽用,有那问话的功夫,还不如快快干掉姬玄,想办法阻止混沌的降神。”
“範家帝药八斋是封入了範子清魂魄上的,除非魂飞魄散,範家这道帝药八斋不可能被取出来。”瑶姬说着看向了缓缓运转起来的妖临阵,阵法跟刚才似乎又有了一点不同,饕餮傀儡不再纷纷投入其中献身当媒介,反过来开始保护阵法不被万妖阁破坏,“妖临阵所需的媒介已经齐全,丹山那边应该是出了什麽事了。”
“那姑苏岂不是……”云离一怔,猛地看向黑雾环绕中的湛卢剑。
韩湛卢认真起来的模样几乎没人见过,如今他回归真身,横空一剑就逼得姬玄连连后退,接连而至的剑招也并未有所松懈,骇人的剑势仿佛每一招每一式都为夺命而来,环伺在他周身的黑雾一时间也被剑风卷入其中,只能在韩湛卢身上扫过一层单薄的冷霜。
姬玄被他一剑伤了脸,他一只手捂着伤处,却不见鲜血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黑痕,那黑痕不断蔓延,顺着咽喉爬入胸膛,像是要将他整个人一分为二般,跟方才真身回归之前的韩湛卢别无二致。
“傀儡术,你不是真身?”韩湛卢神色一冷,透着说不出的厌恶感,他手中剑没有一丝迟疑,逮着这个傀儡力所不逮显露的破绽,顺着那黑痕直接将这傀儡断成两半,而后头也不回地招呼万妖阁的人过来,“谁能追蹤他的分身?”
万妖阁看得愣了神,有几人慢半拍飞了过来,他们不敢靠太近,离黑雾远远的,开始各自施展神通。
追蹤真身的术法种类很多,大部份都只需三两句咒文,并不费事,但各种术法的妖光在姬玄身上转了一圈,就不约而同腾空而起,消散得无影无蹤。
姬玄的身体被黑雾覆盖,在他开裂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他的身体就像干裂的泥偶支离破碎,在他彻底消散前,一张嘴发出嘶哑而尖锐的笑声,仍是那麽副不可一世的语气在说着:“湛卢剑……你没有在丹山之上杀了姑苏,让他重入轮回,保下最后一道帝药八斋……这便是你优柔寡断的后果……”
韩湛卢垂眼看着他,一声不响地听他狂言狂语,终于还是没那个耐性听下去,提剑一劈,总算是耳根清净。
江风原地打了个卷,浓雾渐渐消散,将那一丝薄薄的黑雾连带着傀儡化作的尘埃高高卷起,一路腾空而上。
这时,一簇天光破开黑暗,落在江面上。
雾散了,可恒水之上本来就笼着重重雾气,天光也落不到这地界,这种祥和的光景透出极端的诡异。
四周一下子静谧下来,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簇簇光落下,恒水江面波浪翻涌,闪烁着熠熠的光,他们顺着那一道道光擡起头来,看向天空,只见本该空洞漆黑的天际,浮现出苍茫的黄沙大地。
万妖阁有过不少钻研术阵法的妖曾被派往那黄沙大地,试图破译宋箫整理出来的各式阵法,只这一眼,他们就认出来天空那图景的来历:“那是戮妖谷……怎麽会是戮妖谷?为什麽会出现在恒水天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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