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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项砚瞬间清醒,眉宇间显出迟疑之色。
“别担心,我们很幸运,意外找到了一辆大巴车,正在赶路。”鹿鸣星见他神色不对,解释道。
裴项砚收回精神触角,强忍头痛,笑着点头。
“裴总,您醒啦!”
沈成雪兴沖沖凑近,眼睛亮晶晶的:“没想到遇上个能开的大客车,真好,这样我们一定能顺利抵达那个度假村!”
话音刚落,一个急剎车登时令她身形不稳,猛地向后仰去。
裴项砚眼疾手快扶住她,随即快步走向车前门位置。
不必询问情况,他一眼就看见拦在路中央的两大两小。
那场漫长雪季就像冰封了末世瞬时。
待冰雪消融,一切未能挺过严寒的,永远埋在雪里。而挺过来的被迫走出蜗居之处,急需补充物资,重回残酷世间。
这一行人面黄肌瘦,眼窝凹陷,最小的孩子只有五六岁,双颊潮红,在小爸怀里紧闭双眼,表情难受。
“裴总,我去看看。”
无需裴项砚多言,确定附近没有埋伏的程颐带着两人下车查看情况。
比起这事,裴项砚更在意那位言灵者的行蹤。
目光扫过排排车座,一张张稚嫩小脸上没了本该有的天真烂漫,变为了麻木、严肃、不安,甚至是阴郁。
末世是人性的催化剂,加快了人类成长的速度,至于结果是好是坏,无从说起。
“裴项砚……”
正当他寻视时,一道蕴藏着无尽委屈的女声弱弱响起。
裴项砚低头,果真看到一个小萝莉。此刻,奇诺正紧紧揪着他的裤腿,泪眼朦胧。
眼瞳一瞬收缩,遭了!裴项砚意识到言灵者的嘴没被堵住!
“裴项砚你管管你老婆吧!他不是人!!!呜呜——”
奇诺莫名其妙的哭诉戛然而止,竟在下一秒狂吐了几口血,两眼一翻再次晕了过去。
“……”裴项砚不理解,但大为震撼。
这反应,难道她又被反噬了??
祸从口出,莫过于此。
沈成雪像是习惯了,把昏迷萝莉搬回座位,而后朝裴项砚无奈耸肩:“裴总,您带回个神经病嘛?她好像这里有点问题。”
说着,她指指自己的脑袋。
裴项砚哑然。
没错,他差点折在这个神经病嘴上。
“你平时尽量别让她瞎说话。”他提醒一句,又补充道:“万一成真了呢。”
“哦哦……”沈成雪听不懂,但听话。
回到鹿鸣星身边坐下,裴项砚眼含笑意深深看他一眼,没说什麽。
这会儿,继两道枪响后,程颐他们领着那位男性Omega和他的孩子上了车。
沈成雪上前为他们疗愈之时,程颐向裴项砚低声彙报了几句。
“嗯。”裴项砚淡淡应了一声。
对末世中的各种恶心操作并未感到惊讶。
“以后不用停车了。”
“是。”
程颐深知其意,向开车的萧强骏走去。
“你像是做噩梦了。”鹿鸣星忽然对裴项砚说。
裴项砚笑看他,沉默半晌,沉声开口。
“一夜无梦。”
攻略中(34)
炭笔在纸面细细摩挲,勾勒出一个个扭曲、阴森、可怖的怪物形象。
“廖望哥,她叫什麽名字呀?”
廖望心一惊,见是项沐白才暗松口气。他用指腹温柔压住上卷的页脚,难掩着迷:“她叫锕契,是我作品《附庸》里的主人公。”
“啊契?”项沐白问。
“对。”廖望点头,见休息中的衆人没在意他们,小声道:“你看,她背上背着父母,肚子里怀着兄弟姐妹,你觉得,谁是谁的附庸?”
“我不太懂...”项沐白迷茫摇头。
她一眼就看到这个形象,是因为她觉得锕契跟自己好像,身体里有其他人的存在。
“看起来,他们是她的附庸,但事实上,她是整个原生家庭的附庸。”廖望深深叹息。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生孩子是为了体验陪孩子成长的过程。他们生孩子,是为了防老,是为了收获。从一定角度上来说,生孩子的本质就是自私的。”
“这部作品的灵感,是来自一个笔名叫做辛流的作家......他死于父母的逼婚。”
听到此处,项沐白眼瞳缓慢收缩,“...是电影《泣约》的原着作者,辛流?”
“嗯。”廖望眉头紧锁,忍不住接连叹气:“辛流是我的高中同学,玩得不错。《泣约》里路泣的原形,其实就是他当时的同桌,蒋流。”
“蒋流死后,没人看出辛流得了抑郁症......”
“......电影首映后,毫无留恋地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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