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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他掩下了眼眸,声音很轻很轻,轻轻的飘向了床外,也随着眼泪飘进了商御心里。
“唉。”商御叹了口气,“算了,不想说就不说,我们都只希望你开心。”
“嗯。”
樊野逃离似的走了。
门一开,商谨行就把头扭了过来,直勾勾的看着他。
樊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唉。”商谨行也叹了一口气,认命的起了身,揉了揉樊野的头。
他的眼轻轻的扇动,敛去神色中的複杂。
“樊野同学,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的眼睛藏不住事?”
“现在知道了。”他声音冰冰冷冷的,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想着样对待商谨行。
“明年6月9号我有话跟你说。”他最后揉了两下。把樊野推上了床,“睡觉吧,黑眼圈快掉地上了。”
明明只是一句调节气氛的话,却让樊野露出了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祝好梦。”
“嗯。”
一切有恢複如常。
除了不能平静的某人。
注视着面前的题,商谨行怎麽也做不下去,在他解出第三个不一样的结果时,他选择放弃。
在他洗漱完之后,轻手轻脚地想把被子拿出来——打地铺。
“上床。”他的声音似是蒙着雾。
熟悉的对话又一次发生。
他什麽也没说,上了床。
当他笔挺挺的躺好了之后,身边的人翻了个身,面相着他,低着头,听不出情绪,“能抱抱我吗?”
他的身体瞬间僵硬,习惯了无意识的接触,而如此明目张胆的是头一次。
大脑不知在想什麽,可身体还是诚实的,他转过身搂住了樊野。
小小的。
在第一次见面埋下的种子,如今破土而出并在之后枝桠疯长,无法抑制。
“唔……”第一次压抑的哭声冒出时,商谨行一下子慌了神,大脑飞速运转,到嘴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到最后也只是任由眼泪打湿自己胸前的那片衣。
如果他想说,会对自己说的,樊野身上迷雾重重。
他这样似是沖出牢笼的小兽在为自己疗伤。
他在等,等他伤好的那一天,心甘情愿的对他说,而现在他只能是那剂药,那剂药助他痊愈的药。
在樊野身后的那只空閑的手微微的动了一下,似是摸摸他的背以示安慰。
可擡到半空中又放了回去,只是攥了攥拳后作罢。
他听着那声音自己心疼。
等到夜深人静,等到呼吸平稳,他用力的抱住了怀中的人,不愿松手。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呢喃从怀中的人口中冒出,“樊野别怕了。”
这一句话凿的商谨行钻心的疼。
该是在什麽样的一种情况下,他只能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洗的安慰,直到印到了潜意识里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商谨行呼吸凝滞了。
原来,他也可以这麽心疼别人。
他的手冰凉,迟来的拭去了樊野眼边干涸的泪。
怕惊醒他,轻轻柔柔,温柔至极。
后他意识到了自己的手多麽的冰凉,蜷缩了一下,缩回了被子里。
接了一个印在樊野眼角的眷恋至极的吻。
他的心很乱,是对樊野不清不楚却又朦朦胧胧的感觉。
那一刻,他只想这麽做。
从第一次见面下意识的关心时,他就栽了。
他总是否认,因为那不是他们这个年龄该做的事。
他自己也说不出那种感觉,可如果他们坚持到了最后呢?那就是他们在最勇敢的年纪做出的正确的事。
十七岁的少年不知未来如何,却将身边这个人规划其中。
一年,是他给自己的期限,他怕自己只是一时好感,而误以为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他怕耽误樊野,他觉得樊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一年,亦是他对樊野的期望,他要用一年的时间确认樊野的心意。如果樊野表现出同他一样的心意,那就皆大欢喜。如若他表现出一丝厌烦,那他就后退一步,成为为他遮风挡雨的哥哥。
少年的感情热烈而又直白,真诚而又纯粹,自以为小心翼翼,无人知晓,却总是那麽显眼。
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商谨行心中住了人,但没人知道那人是谁,包括樊野。
他清楚的知道那一吻,却不清楚商谨行的心意。
万一,万一商谨行心中是别人呢?
从那一吻之后,他尽量表现的与平常无异,越是抑制越是控制不住,他的目光越来越多的落在商谨行身上。
两个人一起度过了一个春夏秋冬,一起看过风花雪月。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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