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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瑧出了一身的汗,此时累得连话都不想说。他随意地使了一个简单的清洁术,让身上的粘腻感稍稍减轻一点,準备回家后再好好泡一个澡。

红衣青年在旁边石桌上放着的糕点里挑了一块塞到嘴里,然后从地上捡起自己的剑,收进剑鞘,转过身对邢川摆摆手準备告辞,又像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朝他笑了一下。

“后天是我的及冠礼,记得来找我喝一杯。”

“那是当然。”邢川看着好友,抿了抿唇,最终在他离开前把他叫住了,“阿瑧,今晚能不能留下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岑瑧想着有什麽话能说一个晚上,但看对方似乎有点焦虑的神色就没有拒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他家留宿了。

“也行,反正我也累了。”

“那就交给我来安排吧。阿瑧想吃什麽?”

邢川走过来把胳膊一把搭在岑瑧肩上,被后者嫌弃地拨开。

“什麽都可以,我现在只想洗澡。不过好久没有尝过你家厨子的手艺了,我倒是想吃水晶糕了,不过还没有到夏天呢。不如吃春泥饼吧……”

两人的身影逐渐走远,声音也跟着消退了,庭院里徒留一地被他们打落的洁白玉兰花。

西边的天空升起残缺的弦月,往大地洒落淡淡的清辉。

岑瑧和邢川两人饭后相约在傍晚练剑的庭院里,让仆从送了一壶茶后就遣散了在一旁侍候的人,邢川还加了一层结界防止别人偷听。

“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这麽隐蔽?”岑瑧一边为他加固了结界,一边忍不住打趣他一句。

“阿瑧,你想当岑家家主吗?”

邢川一开口就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岑瑧耸了耸肩,并不怎麽在意这个问题。

“没有什麽想不想的,从小他们就告诉我说我是岑家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你不也是吗?”

“确实是如此。”邢川苦涩地笑了一下,“阿瑧,可是我突然不想按这条路走下去了。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她似乎不愿意大半辈子呆在阳川当尊贵的家主夫人。她不是那种人。”

岑瑧沉默了一下,脑海里快速掠过和好友走得比较近的人,最终想起了一个行事风风火火的女子,试探道:“她是不是拿过学校剑术大比的前三。”

“是。仅次于我和淩深”

“可是兰家人?”

邢川无奈地点了点头,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她的名字。

“她知道吗?”

“我们已经谈了一阵子了。”邢川说完不敢去看好友的眼睛,目光转向自己手中捏着的白瓷杯子,里面的半杯茶水盛着微弱的月光。还没来得及细看,它就被新加入的热茶扰动,漫到杯沿,散发着雾气,朦胧了月光。

他一擡头,就看见好友略带责备的目光,“邢川,我是会昭告天下还是会棒打鸳鸯?”

“当然不是。”看出好友只是在开玩笑,邢川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连忙拿起一边的茶壶给他满上一杯茶,“阿瑧喝杯茶消消气。”

邢川就简单地和岑瑧说了他和兰仪的事,岑瑧虽然有点意外,但回忆起两人之间的相处就发现了一些端倪,平日里偶尔感到奇怪的事情一下子忽然得到了解释。

其实三人从小就相识,只不过兰仪比他们稍微年长一点点,又是女孩子,所以一直都是碰面了打个招呼,但从来不会有过多的交谈。

不过兰仪虽然是兰家人,却不在书画那一方面感兴趣,反而钟情于剑术。后来拜了邢川的叔叔邢恒,当今剑术第一人为师,成为了邢川的师妹,两人的关系大概也是从那时得到进展。

当年岑瑧在大比第一轮的首场比赛就与她撞上了,后面又手气极差接连抽到了邢川、淩深,连输三场,根本就没有机会进入进入下一轮比赛。

那次大比结束后排名前十都相约去百户楼庆祝,岑瑧本来是没有资格去的,不过刚好那天他在街上看戏被那群人看见了,就被衆人拉去酒楼同乐了。

大比的前十只有兰仪一个女孩子,兰仪便带了她的一个侍女陪她一起去。聚会具体发生了什麽岑瑧忘记了,只记得好像是兰仪最先走,然后邢川也很快离开了,说是有急事。现在想来急事大概就是趁女朋友没有走远送她一程。

“我本来想找淩深做个参谋,谁想到有一天直接当着她的面说了出来。”

邢川说完感到一阵耳热,他那天本来只是在看着她练剑,想夸一句她剑术的很好,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岑瑧看着他害羞的样子,欲言又止,不禁思考,恋爱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他伸手拍了拍邢川的肩膀,示意他回归正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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