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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百意的印象不一样,城堡并没有他之前打理过的小花园的痕迹,那片地方只是长了一些野生的灌木,莫名显得有些荒凉。
“这不是我们所处的时代。”艾泽尔解释说,然后上前推开了城堡的大门。和预想中的寒气扑面而来不一样,里面的壁炉燃着温暖的火焰,向整个房子释放着热量。原本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也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踩在上面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阳川的春天并不冷,因而百意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春衣,一路走过来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进入这温暖的室内,他心里居然生出在这里呆到天气回暖再出门的想法。
两人首先来到一楼的书房,发现这里和艾泽尔在现实中的书房差异不大,窗边有一张扶手椅和一张小桌子。桌子铺了一层米黄色的桌布,上面放着一个茶壶、一本打开的书和喝了一半还往外冒着热气的茶水,似乎像是一个平凡的下午,不久前主人刚刚完成了工作,坐在那里享受片刻的閑暇。
艾泽尔翻阅了一下桌上叠放整齐的公文,无论是上面记载的事件、涉及的人名,还是最后批改的笔迹与签名“H.S.”,他都感到陌生。他继续翻找桌上其他的信件、书籍,试图找出这个“H.S.”的全名是什麽。
“你看看这个。”百意把在书架上放着的一个画册拿了下来,翻开发现里面收录的似乎是主人的家族成员的画像,递给艾泽尔,“下面这里会不会提到他的名字。”
“海尔斯特·索利德,我的祖先。”艾泽尔看着第一幅画里金发男人头戴星月点缀的华丽王冠,手持镶嵌着紫色宝石黄金权杖,面带严肃地坐在王座之上。他曾经见过这幅画,在那本厚厚的家族史里面作为插图。海尔斯特的故事就从这一幅画开始讲述,在家族史占据了一定的篇幅。
艾泽尔一边翻相册,一边和百意讲述有关海尔斯特的一生。
海尔斯特在历史上是一个毁誉参半的王,他前半生励精图治,将先辈的辉煌进一步发扬光大,但在他统治的末期发生了一件始料未及的事情:他在一次出行丢失了木手镯。这导致此后索利德家的后代都是英年早逝,而他自己也在无尽的愧疚和懊悔中发了疯,最终在一个下午用自身的佩剑砍断了自己的左手,然后自我了断。
家族史有关他的故事是以一幅画结束,据说第一个发现他自刎的神明是海尔斯特的朋友,热爱作画,在清晨时发现海尔斯特坐在王座之上,左手残缺,白衫染血,钟爱的佩剑掉在王座旁边,依旧闪着过往的光辉。这个神明凭借着自己的记忆画下了这个场景,这幅画后来被称为《光芒的暗淡》,而它问世后其作者发誓再也不碰画笔。家族史在画的最下面有一句注释:海尔斯特的诅咒从此开始。
此后没有一位神王活过海尔斯特自刎时的年纪,全都因这个遗传病早逝。
艾泽尔说完,他刚好翻到画册的最后一幅画,上面是海尔斯特和家人。画像中的他腿上坐着一个抱着布偶金发的小孩,坐在书房的窗边的椅子上看书,他的妻子则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那他的家人怎麽样?”百意轻声问,看到画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不免为海尔斯特的结局感到悲哀。
“他的妻子是神巫族,很快就去世了。他的儿子在他疯了之后就被养在其他地方,直到他自刎的消息传出才回到城堡居住。”
“历代神后都是这样吗?”百意想起神界王族世代与神巫族联姻的事情,忽然发现一个可怕的真相。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索利德家的孩子都会早早地失去母亲的庇佑。
“是。在海尔斯特之前其实对神后来自什麽家族并不看重,但后来,大概是防止某些情况发生吧。”
说到这里百意已经明白了,沉默地在那里把刚刚自己翻乱的东西收拾好。艾泽尔合上画册,把它放回原位,忽然笑了一声。
“不过我的父亲是个离经叛道的王。他是个乐观的疯子,从不相信所谓的诅咒,总是觉得一切都可以变得更好。”
艾泽尔一边继续探索城堡的其他地方,一边和百意说起了他父亲的故事。他的父亲名叫尤弗利亚·索利德,娶了第一个非神巫族的王后,与她诞下了索利德家族第一对双胞胎。尤弗利亚不同于先代抑制自己的力量来对抗家族遗传的法力暴乱的做法,他从来不吝于使用自己的力量。每次他察觉到有发病的迹象,就会找件事把力量先提前用尽。他的这种做法风险很大,但实施下来效果却很好。
他拥有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无上的荣耀、健康的身体和幸福的家庭。几乎所有神明都觉得尤弗利亚会打破海尔斯特的诅咒,但实际上他没有,他最后的结局并不比历代神王好多少,甚至和海尔斯特本人相比也是不相上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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