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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两周到底是怎麽过来的,现在回想起来,陆臻真的记不太清楚细节了。重症监护室门前密密麻麻全是生面孔,陆臻试图想在人群里找麒麟那帮兄弟,却是徒劳无货。门口立着两个士兵站岗,陆臻好说歹说,把军官证都掏了出来,还是不让进。他想起严头,想起来邵正一,他不知道这事究竟是怎麽了,到底严重到什麽程度,现在这个情况究竟归谁管,他又该问谁去。他唯一的猜测就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出的事情,因为夏明朗已经一个月没有联系过他了,很显然是进入了保密状态。他又试图回忆了一下徐知着的那通电话,声音沙哑的可怕,语气竟然毫无波澜,像是个濒死之人。现在电话又不通,他懂他们惯常那一套,夏明朗现在生死不明,徐知着作为副队肯定是被监视了起来。

当下最最要紧的不是去管发生了什麽,而是隔着玻璃窗就能看到的躺在床上戴着氧气面罩的夏明朗。到了这时候,陆臻吓过了头也就安定了,无论最后结局如何,他都要进去,呆在夏明朗身旁。他斟酌了一下正想给聂卓一个电话,手机就响了:聂卓办公室的座机。

陆臻自己沖出来的时候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脸惨白的有多可怕。他的同事们商量了许久,陆臻一向为人稳重,能失态成这样怕真是出了什麽大事,于是上报给了聂老板。聂卓想了想这人是自己挖过来的得意门生,无论出了什麽事自己都应该关心一下。于是这电话来的恰到好处。

两个军区的事情,又是一级保密状态,聂卓显然也不知道详情。不过当下是替陆臻做了担保,证明这人身份属实,麒麟行动队出来的,和躺床上那个人是换过命的战友,这才放了进去。临挂电话前又向陆臻保证尽力去打听,再做安排。陆臻点了半天头才意识到聂卓又看不到,说了声好,两边正要挂断,陆臻像是突然想起来,又急急的插了一句:“聂将军?”“嗯?”“还有我一个战友,麒麟行动队一中队副队,徐知着,能不能麻烦您……”陆臻说的轻轻的,没有底气,他知道自己过分了,要求太多,太不知趣。可徐知着的电话已经打不通了,他最好的兄弟啊,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他不能自私的只顾夏明朗。那头没想到陆臻要管的事挺宽,轻不可闻的笑了笑:“知道了。你到时候交份检讨上来,擅自脱岗的事情我们另算。”

三天,病危通知下了四回。严正就比陆臻晚到了一天,陆臻在病床前守了多久严正就呆了多久。等到第四天,几乎除了陆臻以外所有人都放弃了。严正出门狠狠的抽了半包烟,回来的时候眼眶红了。他把陆臻从病房里叫了出来,右手重重的在他肩膀下拍了三下,他说:“电话你打,通知夏明朗父母,过来,恩,过来见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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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陆臻其实压根就不相信夏明朗这次会真的不行。

云南那次,重伤滚下山崖,在河里泡了整整一夜,所有伤口严重腐烂,子弹又好死不死的打在胰腺上,消化液腐蚀腹腔,伤成这样,他也回来了。在南伽的斩首行动,被上了私刑,强迫染上了白粉,他不是最后也好好的站在自己身边?夏明朗受神的庇护,天之骄子,他从来就不曾输过。

但是,但是如果这次是真的?

他知道夏明朗哪怕死了也绝不愿意被父母看到这样的自己,但是于情于理,严正是对的,否则他的父母怕是要怨恨部队一辈子。但这事当下也只能说一半瞒一半,不然两位六十多数的老人一着急,怕在路上就会出事。而且他们土生土长的伊宁人,这辈子就没出过新疆,路上还得找个人陪着才行。

于是陆臻权衡再三,先给夏明朗的小妹夏明妍打电话,他尽量放轻松口气,说你哥哥前阵子演习受了点伤,现在在北京的医院里治疗,他意思就不要通知家人了,小事情。我看看这样不太好,他的老领导也觉得有责任知会你们一声,过来照顾照顾队长两天也是好的。所以你看,你和大爷大婶要是有空呢,我这里查了一下明天早上9点有一班航班飞北京的,还有空座儿,我要不先帮你们把票订起来……

夏明妍听后一惊,连忙问我哥怎麽样了,伤的重不重?陆臻轻描淡写说不太严重,就是现在不太方便下床,要静养。这话其实也不能算作假,夏明朗的确是躺在床上的,只是他一直没有醒过来。

夏明妍从小是他哥哥带大的,这个情分自然不一般。她知道陆臻没完全说实话,要真是小伤就绝对不会大晚上的通知到家里。她不能细问,问了陆臻也不会说,更怕问了之后连她都接受不了。她心里着急,手头办事却依旧有条不紊。先给厂里的领导打了电话请假,把一双儿女收拾妥当了哄上床去,家里的事情又向老公简单交代了一下,收拾了几件替换衣服就连夜往父母家赶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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