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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了啊,咱麒麟那会儿选训,平时心里素质稳定的临到头真见血了讲不準就崩了,反而那种三天两头往唐起那头送的,崩着崩着也就崩习惯了,最后也不见得出什麽乱子……”
“成了,”陆臻把烟头扔地上狠狠踩了踩,说:“我来了,后面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老夏一听这话瞬间就高兴了,也不急着表功了:“行!这两天可憋死老子了,要表现出关心,又要表现的不动声色……我特麽又不是中戏毕业的……”
陆臻一脚踹了出去,直笑骂:“滚吧你!”
夏珍已经洗好了澡,正在屋里收拾东西。身份证,準考证,黑色水笔,铅笔,橡皮,矿泉水……东西不多,就装了一个小巧的斜挎包里。
“都收拾好了?”陆臻进屋,和他闺女随意聊聊。
“嗯。没什麽要準备的。”夏珍顺手把包斜挎在椅子上。
“準考证给陆爸爸看看行不行?”
“好啊。”夏珍又翻包找準考证。
準考证上的照片是统一拍的。一张脸笑的很自然,一身整洁的校服,领口也熨烫的平整,顺直的头发服帖的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嘴唇耍了心机抹了一些唇蜜,补光灯一打,越发的光彩照人。
“哎,你有没有兴趣看看陆爸爸当年的準考证?”陆臻像是突然想起一件好玩的事一样,勾引着他闺女的好奇心。
“啊?陆爸爸当年的準考证还在?”夏珍一脸的难以置信。
“是啊,你陆奶奶收拾东西的本事可大了。我当年高考的一套东西她全收在了一个塑料袋里,一样都没少。”
“要啊要啊!”夏珍稀奇极了。
于是陆臻去客厅取他的行李包。他没唬夏珍,他当年高考的一套东西真的被妥帖的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準考证是一张身份证大小的卡片,个人信息与头像照一应俱全。1997年,15岁的陆小臻鼓着个包子脸,细看之下眉眼与现在也无太大的差别,只是那时更清透,一派与世无争朝气蓬勃的样子,脸上写满了斗志昂扬……
“好玩吧?”陆臻笑眯眯的问他闺女。
这玩意儿在夏珍看来简直太有趣了。三十年前的準考证啊,还是她陆爸爸的,怎麽能这麽神奇呢?她还能见着这麽个老古董……
“陆爸爸,你当年高考紧张麽?”夏珍突然小声的问了一句。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陆臻也问了这麽个超傻的问题。
“真话是什麽?假话又是什麽?”夏珍好笑的把难题又抛了回去。
“假话是,当然不紧张,高考才多大个事情啊,有什麽好紧张的。真话是,虽然并不明显,但我也紧张,因为当年我就填了一个志愿,要是发挥不稳,讲不準那年就全落空了。”
“为什麽只填了一个专业?”夏珍又问。
“因为我只想念国防科大的光电工程啊,别的我全没兴趣。挺狂的是不是?”陆臻沖他闺女挤了挤眼笑着问。
“是啊,有点。”夏珍点头同意。
“可是夏珍,我和你说,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是只会填这一个专业。人只有是自己的兴趣所在,才能真正把这件事干好。你这次的志愿最终是你自己定的,北外法语系,你说你就对语言感兴趣,这样很好,这个专业也非常适合你。别给自己留后路,后路是给弱者準备的,你要想好,就是北外,就是法语系,你就只有这麽一个志愿,成不成都是一锤子买卖……”
“陆爸爸,我害怕……”夏珍头低了下来。
“几次模考的成绩你差了吗?最好的一次连北大的分数线都踏上了,区区一个北外你还担心什麽?”陆臻揉着嗓子,好言好语的开解着。
“万一我失败了怎麽办?”夏珍犹犹豫豫的还是问了出来。
“那就再来一次。”陆臻回答的斩钉截铁。
一时两人没有更多的交谈。
陆臻想要活跃下气氛,于是换了个话题:“我送你一样小玩意儿怎麽样?”
“嗯?”夏珍擡起头看着陆臻。
“你实力也有了,现在这麽胆战心惊无非是觉得自己还差点运气。你看我当年就是用这只水笔拿下高考的,我把它送给你,也把这份运气传给你。”
笔杆磨的旧旧的三菱黑色水笔,依旧还能写字。夏珍小心的收在了笔袋里,她觉得好神奇,似乎真的有了一种无形的力量支撑着她,她可以的,她绝对可以安然走过这人生道路上的第一道坎……
这一晚夏珍没有失眠,她睡的很好,一觉到天亮。
(4)
很多年后夏珍回忆起她的高考,总是带着感激的心情:她有两个好父亲。这两个虽然常常不在身边,可关键时刻无不尽力做到最好的男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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