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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宴礼垂眸,看着楚辞高挺的鼻尖,心里像是有什麽东西在逐渐膨胀,他有些控制不住的兴奋。
楚辞最终同意了和他住在一起的提议,换言之,自己马上就要和楚辞同居了。
和住学校宿舍不同,他会和楚辞日日夜夜待在一起,一起出门一起回家,一起买菜做饭,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畅所欲言。
这是季宴礼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于是从上车开始一直持续到下车,他的嘴角都是高高扬起的。
楚辞睁开眼,季宴礼眼底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只见怀中的少年疑惑地歪了下脑袋:“在笑什麽?”
季宴礼盯着他脸上残留的红痕,摇摇头:“没什麽,就是开心。”
慢悠悠的公交车逐渐驶出市区,周围的街景一瞬间变得荒凉许多,车上的人大部分都在闭着眼睛睡觉,只有季宴礼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指着天边飞过的几只麻雀。
楚辞迷迷糊糊地听着,半个身子靠进季宴礼怀里,他昨天在咖啡店打完了这个学期最后一份工,店长非要拉着他庆祝,愣是和楚辞聊到了淩晨一点。
最后还是季宴礼跑来接他,楚辞才有机会侥幸逃脱。
他掀起眼帘,望着身旁少年清晰的下颌角,鬼使神差般开口:“季宴礼,你是因为觉得自由,所以才这麽开心吧。”
季宴礼听他这麽说,声音一顿,垂下眼眸对上楚辞的眼睛。
——楚辞说的没错。
时时刻刻被监视的囚鸟,在这一刻总算拥有属于自己的天空。
他眼睛亮晶晶的,像只小狗般凑过去,亲昵地蹭了蹭楚辞的脑袋。
毛茸茸的黑发激起一阵细微的痒意,楚辞控制不住笑笑:“季宴礼,你好爱撒娇啊。”
“不喜欢吗?”季宴礼问。
楚辞故意犹豫了一会儿。
直到面前少年直起身子,差点直接贴上去亲吻他的唇角。
楚辞吓得几乎炸毛,慌慌张张擡起手抵住他的胸口,结结巴巴地回答:“喜、喜欢啊。”
“最喜欢你了。”
“特别喜欢你。”
最后,楚辞顶着一张红肿的唇和发烧的脸颊下了车。
他咬着下唇,狠狠睨了季宴礼一眼,连行李箱都没拉,气沖沖地走在前面。
季宴礼盯着他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舌尖略过唇瓣,像是上面还残留着楚辞的余温。
箱子下方的两个滚轮“咕噜咕噜”转着,时不时不小心被地面上的碎石卡一下,楚辞停下脚步站在巷口,擡起脑袋朝里望去,那股熟悉的腐臭味顿时徘徊在鼻尖。
白天的光线要充足许多,能隐隐约约看见那栋老旧居民楼楼顶的一角,楚辞的目光一转,落在前边的垃圾桶上,里面如以前一样堆放着数不清的玻璃啤酒瓶和破破烂烂的塑料口袋。
季宴礼停在他身后,随着楚辞的目光一同望去,这周围安安静静得只剩下冷风掠过的声音,季宴礼缓缓呼出一口气,首先开口道:“好久没来了,上次过来还没认认真真看过这里。”
楚辞没说话。
确实是好久没回来了,另一边的墙面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青苔,持久不变的依旧是这破败的画面。
他擡起腿,沉默着朝前走去。
藏在最后方的那栋楼,靠近右侧的围墙已经垮塌,露出灰白色的碎砖,空气中飘散着显眼的灰尘,楚辞只看了一眼,便下意识加快了脚步。
楼道里和外边儿一样,寂静到连脚步声都像是放大了好几倍般。
楼里的居民本来就少,自从上次有人过来调查后,陆陆续续搬走了好几家,最后剩下的只有住在最底层的老太太,以及最顶层那个脑子不太好的傻子,还有几个平日里不常见到的打工人。
楚辞在五楼停下,右转,面对一扇贴满了小广告的门,上边专门涂上的绿色油漆大块大块地脱落,他拿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旋转一圈,开门时耳边响起“吱嘎”一阵极其尖锐且刺耳的噪音,紧接着门面上凝固的油漆又跟着掉下来一块。
他打开房门,探出脑袋朝里看,还好,家里还算干净,不过看起来楚志博也不经常回来,以至于整间屋子大大小小的家具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楚辞率先走了进去,打开紧闭的窗户让空气流通起来,顺便带走屋子里那股难闻的霉味。
“这里白天没什麽动静,但是到了晚上的时候,楼上的人会半夜三更开始敲地板,咚咚咚得特别烦人。”楚辞垂下眼眸看了眼窗沿上的灰尘,忍不住般拿起抹布拧开水龙头,“还好,没有停水。”
说完,他将抹布打湿,开始擦拭窗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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