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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接过,垂眸看了一眼,而后小声说道:“好,谢谢老师。”
他伸出手揉搓几下自己的手臂,即使身处开着暖气的医务室,暖烘烘的温度依旧没带走他身体里的寒意,像是落水的不是季宴礼而是自己一般,刺骨的冷水渗进骨头里,怎麽也驱散不开。
推季宴礼落水的人楚辞看到了,同时也被当场抓住,是个楚辞从未见过的人,年纪似乎比他们要大一些,问他什麽他都说不清楚,要麽就是是别人花了钱让他干的,具体问到背后人是谁时,他又会直接装哑当做听不见。
无奈之下,楚辞只能先把他送往教导处,再由教导处的老师报警将他抓走。
最后的兇手依旧没能水落石出,不过现在楚辞能确定的是,这个人就藏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随时随地都会谋害季宴礼。
到底是谁?
季宴礼一个年纪轻轻的高中生,怎麽会惹到有人想要害他的性命?!
难不成......楚辞突然想到,以前季宴礼跟自己说过,小时候就因为家里有权有势,被人绑走威胁过江月和季槐谦。
从之后,江月和季槐谦处处提防着外来人,为此不惜一切代价地剥夺了自己儿子的自由,时时刻刻监视着他。
会不会这次的兇手,也是因为这个?
楚辞的眉心越蹙越紧,硬硬的痛感他都没能察觉到,垂放在身下的双手犹豫地纠缠在一起,白皙皮肤上留下几条豔红的指痕。
不对劲......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既然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哪兇手为什麽不早点下手,非得等到这个时候?
混乱的思绪徘徊在脑袋里,惹得楚辞脑袋发疼,目光直勾勾盯着手中的药袋,忽然感觉现在自己才是最应该吃药的那个。
身后的床帘摆动几下,江月顶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走出来,事情发生后她很快就收到了消息,马不停蹄赶过来后,一眼看见了就是季宴礼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模样。
她走路都不太稳,晃晃悠悠地仿佛随时都能倒下,身旁的季槐谦连忙搀扶着她慢慢坐在手边的椅子上。
“怎麽会呢......怎麽会发生这种事......”江月低声喃喃着,眼泪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往下掉,她抽抽搭搭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忍不住般,一把扑进了季槐谦的怀里。
季槐谦动作温柔地揉着江月的脑袋,轻声安慰她,随后擡眼,目光落在了楚辞身上。
仅仅一眼,楚辞就被他眼神里的那股锐利吓唬住了。
那双眼睛和季宴礼很像,但感觉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地位比自己高太多,以至于楚辞看见他会産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
“你就是楚辞?”季槐谦开口,低沉的声音像化成了几个巨石,顿时压在了楚辞的肩膀上。
楚辞下意识咽下一口唾沫,眨巴眨巴眼睛“嗯”了一声。
真是以一种奇怪的方式见家长了呢。
季槐谦目不转睛地盯着楚辞,仿佛要往他身上盯出一个洞,半晌过后,季槐谦才继续说道;“你知道是谁推了季宴礼?”
楚辞咬着下唇,又“嗯”了一声。
“原因呢?”
“他没说。”
不大的医务室里升起一股诡异的寂静。
“当时和季宴礼最近的只有你,难道你没听见有人靠近吗?”季槐谦眯了眯眸,眼神逐渐不善。
楚辞摇头:“事情发生的突然,那人是一下子沖过来的,速度太快了,而且我走在季宴礼前面,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已经被推了下去。”
季槐谦听着他的解释,却沉默着不再开口,楚辞被他的眼神逼得有些不耐烦:“叔叔,你不会觉得,我和推季宴礼那个人是一伙的吧?”
面前的男人没肯定也没否定,但迟迟不说话的态度让楚辞觉得十分委屈和无语。
“我和季宴礼是很好的朋友,我没有任何理由害他。”楚辞回答。
这时候,季槐谦才轻啓薄唇,幽幽说道:“我知道你,你的父亲之前因为赌博去世,外面欠了一屁股烂债,你家里的紧急情况本身就不太乐观,我一开始就怀疑季宴礼怎麽会和你这样的孩子关系这麽好——”
他的话没说完,楚辞却听懂了他下半截话的意思。
就是说他一个没钱的孤儿,和季宴礼当朋友的目的就是为了他的钱呗。
楚辞简直快气笑了。
他好想撬开这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什麽。
他深吸一口气:“不好意思叔叔,我和季宴礼只是普通同学和朋友而已,而且我年纪这麽小,能有这麽多心思麽?”
季槐谦对他不太平和的态度没什麽反应,只微微扬起下巴:“每一个人都怎麽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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