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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淩初不答,反而继续问:“可记得你醉酒?”
“我从、从来不碰酒!”安逢脸色微惊,话说得笃定,但心里却不确信。
三年过去,自己还要喝酒了?难道是喝醉了,就掉进了冰湖里头?
淩初看着安逢神色,又问:“你十八岁的那一段时日呢?还记得吗?”
安逢用力想了想,脑袋又疼了,他皱着眉,摇头道:“义兄,我都忘、忘了啊,我是真记不起来。”
淩初“嗯”了一声,还是继续问:“你可曾记得,你被人掳走过,差些死了?”
安逢“啊”了一声,的确是不记得,但却被淩初说得心里后怕,小声道:“我、我还曾这麽惊险过?”
淩初知这话吓到了他,言语安慰道:“无事,都过去了。”
安逢吶吶“哦”了一声,心想义兄总算问完了吧。
淩初却还是步步逼问:“你是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这样问他,是那三年有什麽十分重要的吗?安逢心里也着急,就使劲想,可越想头就越痛。
安逢一想就觉着恶心作呕,他面色发白:“义兄,我想不出来,我头好疼……”
卢行义连忙让安逢躺下,又向淩初使了个警告般的眼色:“他刚醒,不宜用脑,要多歇息才是。”
安逢乖乖躺下,盖好被子:“义兄,我日后会想起来的。”他说着,对淩初安慰地笑了笑。
淩初看着不知一切的安逢,有些恍惚,本来他还不知要如何面对安逢,也不知安逢以后是否会做得更过分,他自己还能不能再忍受这无尽的纠缠。
可安逢如今都忘了,又变会从前的那个跟在他身边的义弟,这让淩初又惊又喜,却又措手不及。
自从安逢对他表意后,他们两人关系便渐渐变得尴尬,如今的自然倒让淩初有些不习惯。
从前纵使再装作云淡风轻,但也始终束手束脚,不论说什麽,都觉得不对劲。
淩初那时心知避嫌,也是觉得事情棘手,不知如何面对安逢还有义母,更不知安逢喜欢男人这事是否该报给淩君汐,他思虑重重,一连几日都是眉头紧锁。
安逢小他三岁,他从来都只是将安逢当弟弟看待,安逢对他生了其他心思这事,他怎麽也没想到……
他是何时有了这意?又是何时开了龙阳的窍?可是军中哪个人在安逢面前瞎说,或是安逢瞧见了什麽?
淩初寻了个由头,以查偷盗者之名亲自审问全府的侍婢小厮,后厨护卫。
近日可曾出过府?可曾流连风月之所?可曾去过不明地方?可有与外人私相授受?
实言告之,可从轻领罚。
府里的人都吓坏了,但直到淩初问完府上所有的人,他们都不知副使到底丢了什麽东西……
淩初还暗地里查了都城里所有的的南风馆,也未找到安逢去过的迹象。
淩初开始反省自己。
那……是他与安逢平日里相处时,有哪里不妥?是否是走得太近?
义母若是知晓安逢好龙阳,该会怎样动怒?
是会对自己动怒,还是对安逢动怒?
安逢那样怎能挨得了板子……
那段时日,安逢几乎不怎麽说话,整日安安静静的,总是一个人坐着发呆。
这不是军务,是家事,但一细想,淩初也算将军的家人,那便更要报给淩君汐,可淩初最终还是瞒下了。
淩初觉得,不就是好龙阳,有何惊奇的?
军中也有这等龙阳事,但大多都只是寻乐子,也许当时一腔真心,后来还不是形同陌路,只当作一时风月。
边疆苦寒寂寞,淩君汐又早已凭女将功绩废了官妓行当,战士们忍不住,寻欢作乐的事,淩初见过不少,可男子欢爱有碍行军,太过沉迷不利治军,若是其中有人动了真情,有了牵挂,打仗或会踌躇不前。
虽只是少数,可淩初不喜此事,甚至十分厌恶,他跟随淩君汐治军时,从来都是严令禁止,一经发现相奸之事,罚军棍一百,此条军策也得到淩君汐默认。
战场生死一瞬,若被打了一百军棍,便是连活下来的机会也没有,早已与死无异,有些兵将虽有微词,但也不敢再犯。
淩初将安逢想得简单,自以为看得透彻,觉得安逢只是一时错觉,也一时沖动,更觉得安逢是觉着新鲜,想尝尝乐趣,这也让淩初生出几分反感。
他们名义上是兄弟,这样来,岂不乱了套。
安逢方满十八,虽在其他府里,已是能掌家的年纪,但淩君汐手下能人无数,安逢那点小本事实在不够看,便从未让他管过这些,于是铁血将军府,还养出安逢这样单纯的性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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