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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人被她吓得失禁,再也憋不住啜泣,嘴里啊呜乱言,一人从乱七八糟的的回忆中回神,满脸涕泗道:“啊我、我方才看见他趁乱跑了,跑到、跑到后院去了……对!是后院!今日是廷王妃临盆!”

淩君汐手指捏紧了牌位:“带路!”

那人被一枪挑起,湿着裤子给淩君汐带路,去了后院。

混乱中只要有人反抗暗算,皆被近卫当场斩杀,二十一人皆是精兵,步步镇守。

男孩呆站在一边,像是被吓得僵了,许久都不动,他侧头看,发现本站在他身旁的阿姊不知何时竟不见了,以他现有的三岁心智难以思考人为何不见了,可他未哭喊,只询问淩君汐其中一个近卫:“姐姐,我阿姊呢?”

那人惊异于他会说话,而后摇头:“未曾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宫中来了人,召来了宫中兵将,但也不敢将淩君汐的人如何,人一直僵持着。

而后传来了圣旨,衆人都才松了口气。

近侍站在一地血和尸体前,抖着手颤声宣完旨。男孩忽然发现他的阿姊又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回来了,就站在他身边。

“阿姊!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找你……”男孩眼含着泪,纵使他性子再冷静胆子再大,也不过是一个小孩。

女孩宽慰他,指了个方向道:“我一直在那边啊,你没看到我。”

是吗?

男孩怀疑自己是真没看见,毕竟他自己小小一个,看到的视野很有限。

“阿姊,你身上怎麽有水?还有血!”

女孩道:“我摔了一跤,碰上的。”

“痛不痛?”

“不痛。”

男孩不再问了,女孩摸了摸他脑袋,轻声道:“如果等会儿发现阿姊又不见了,不要哭,将军会好好待你的,你不是想当个小将军吗?好好跟着学。”

男孩惊讶问:“阿姊你不是也想当将军吗!你要去哪儿?”

“阿姊要去办事情,需要很久很久。”

“什麽时候回来?”

“说不定,或许等你当成将军就能再见到了。”

男孩既舍不得阿姊,又想跟着将军,正犹豫间,楚行来了,“将军要见你们。”

“我们?”男孩看见自己阿姊的脸一下就白了。

两个小孩跟着楚行,走进一间屋子,女孩进门立马就跪了下来:“请将军——”

淩君汐打断话:“你们父母呢?”

女孩愣了愣:“我娘死了,我爹想将我换给别人家,把我吃了,我听见了,就带着弟弟跑了……”

战事连绵,流民衆多,饿殍遍野,父母易子而食。

楚行轻轻皱了皱眉,叹气。

淩君汐也未想到这个答案,面色动容一瞬,她闭目,问:“记不得名字了?”

“记不得了。”其实是记得的,只不过是好养活的贱名,没什麽好说的,至于姓,她不想再跟着那个人姓了,而娘亲,她都不知娘亲姓什麽。

淩君汐沉默一会儿:“忘了之前所有的事,我给你们取个名字,跟我姓。”

女孩面色惊讶,继而眼中不可控地涌出泪来,她颤抖得磕巴了:“我……好、好……多谢将军……多谢将军!”

楚行将女孩扶了起来。

今夜无星无月,淩君汐依稀听得见远处鞭炮声响,雪纷纷落下,化在血里,积着血水越来越多。

淩君汐依旧面色疲倦,她目光暗淡,可瞳仁中又似有点点微光,整个人神情沉静,似有哀伤,又似有奇异的笑。

鞭炮声和烟花声一层又一层地传来,在上京表达着祝福和除祟的烟花焰火,在战场上却是夺去生命的声响。

这个王国,从很久以前就开始衰裂,昏庸的夷帝登基后,更是乌烟瘴气,奸佞横行,圣成帝宵衣旰食,忠常将护国守疆,这呕心沥血的强硬治理不过是换来一段迷人眼的回光返照。

自太子萧安死后,内忧外患,就已大乱。

“除夕夜,新年始,年初瑞雪……”淩君汐望着窗外簌簌落下的碎雪,轻声道,“从今以后,你叫淩年,你弟弟叫淩初,生辰都在今日。”

“你们要在战场上为我卖命,”淩君汐顿了顿,补道,“为我,也为晏国。”

淩年道:“是,将军。”

淩初也学着淩年,稚声道:“是。”

淩年淩初退出房门,走着走着,淩年就猛地抱住了淩初,身躯颤抖。

淩初察觉到脸颊湿湿的,慌忙问道:“阿姊!你怎哭了?”

淩年道:“我太高兴了。”

砰!砰!

空中忽然爆出绚丽焰火,璀璨得照亮整个夜空,声响震耳,惊得淩年淩初心紧,他们没见过,吓得缩着头躲,没有孩童看到烟花的好奇和喜色,而是惧怕茫然,惊恐于看到的绚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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