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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逢被江晟的话逗笑,“你这话真酸!”

两人转身欲回,正好看见淩初从远处走过来,江晟恨恨道:“这淩初真是该来不来,要是早来肯定能赢那两袋钱呢!现别人都赢走了!”

对了,义兄从前投壶很是厉害,第一二回玩时还生疏,接着几回简直想什麽投得什麽,极準,想必还真会赢呢。

安逢也有些悔,拊掌自言自语道:“是啊!怎麽方才没想起?早知道就该等义——”

“这位公子。”安逢肩后被轻轻一敲,他回头,见一玉冠男子手拿花环,递他身前,眼带微微笑意地看着他道:“方才听你想要这花环。”

安逢神色茫然一瞬:“不过是我同朋友玩笑一句,并非真想要,公子收回吧。”

男子身姿轩然,容貌上乘,眉目温润,可姿态和话语却如他投壶时一般强势,不容人拒绝,他并不收回手,笑着擡了擡花环:“花赠有缘人,我看此物衬你。”

赠花意义非同一般,这光天化日,两个大男人这样很是奇怪,周围男女眼神都若有若无向安逢看过去,安逢不喜这般目光注视,惊诧过后便是不耐,退了半步要再拒。

此刻江晟忽而接过花环,掏出银钱塞到那男子手中,“多谢公子,不过我们怎能白拿?当是我们买的!”江晟说着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语气赞叹道:“投壶投得不错!”

江晟说完,带着安逢转身就走,安逢还惊异于江晟这等脑子反应,也心中忐忑江晟对此龙阳之道口吐恶言,便听江晟低声对他数落道:“人就是要钱,给他钱就行,何必支支吾吾的,定是看你好说话兜售给你!”

安逢被江晟笃定的语气说得愣了,也怀疑自己是将这事想成了自作多情的複杂,不禁脸颊微热。

淩初在不远处看得一清二楚,他走近,面色仍旧瞧不清喜怒,问:“方才那人做什麽?”

江晟道:“没事儿,就是给安逢卖花呢,搞定了!”他举起花环,戴在安逢头上,“我买来的也算是赢的,小寿星好好戴着吧!”

安逢头上顶着姹紫嫣红,桃红柳绿,恍若戴着一片熠熠春日,他还在为刚刚的误会而面色尴尬,淩初垂眸看了一眼,又看向送花那男子。

那男子见江晟给安逢戴上花环,嘴角微勾,他与淩初目光相触,也点头一笑。

淩初未理会,淡漠地移开目光,擡手碰了碰安逢头上的花环,又屈指收回,心里又冒出些古怪的气恼之意。

江晟严肃地看了看安逢,沉吟一会儿才简单一句:“好看。”

江晟难得说好话,还不加讽刺,这句简单的话把安逢惊吓得不轻,瞪大了眼道:“你是谁!你不是江晟!”

江晟别别扭扭道:“少管我!我想说什麽说什麽!”

江晟推着安逢,“走!去给将军她们看看!”

送花男子看着安逢等人走远。

“表兄,”那男子身旁一人轻声道,“圣意未定,你还是要低调行事……”

男子道:“这儿是城郊,又不算上京地界,”他冷冷道,“我是觉得我见过那人。”

“哪个?”

男子眯眼:“我送花环那个。”

“表兄,你说是送,人却不认,那花环你可是卖给别人的。”

男子挑眉,看了看手中银钱,哼笑一声。

那人见他还是不明,不免调笑道:“表兄还不知道吧?在上京,赠花丢花可都是求爱之意。”

男子面色空白一瞬,“何时有这意思了?”

“元靖将军行军归京都有无数人向她丢花,渐渐就有这意思了。”

“呵,难怪我不知晓,”宁啓则摇着竹骨折扇,俊逸面容似笑非笑,“元靖将军淩君汐,这个名字,家主可听都听不得。”

宁啓则沉默几息,敛了笑,问道:“据说丘云寺那位珍藏有屈君遥的画,方瑞,你觉着那可是真迹?”

那个叫方瑞的人听到屈君遥的名字便就激动起来:“丘云寺那位?表兄是说先太子妃?那画在表兄手中?若我能拜赏一眼,我定能辨认其画技!”他脸色忽然一变,“可是那画怎会在表兄那儿?不是该同先太子妃下葬吗?”

宁啓则摊手,道:“所以不在我手上。”

方瑞白高兴一场,眉眼耷拉:“那表兄为何忽然说起这个?”

宁啓则道:“宁家总对这些事讳莫如深,你自小仰慕屈君遥,比我知道的多些,我问问而已。”

方瑞好奇之中带着向往:“虽然我没见过那画,世间冒名圣手的赝品也多如牛毛,但当年先太子还在世时,宁家煊赫,与屈君遥定有些许往来,太子妃手中的多半是真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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