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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初道:“这我也不得而知了。”
安逢道:“还有丘云寺,据我所知,娘亲和姑母并不信佛陀。”
安逢倏地沉默下来,淩初道:“你猜到了?”
安逢道:“可是这太牵强了,先太子妃在丘云寺修行,娘亲也确实是在宁家做过护卫,可她同宁家关系并不亲,怎会特意去看望,还会让段禀知瞧见?”
话出口,安逢就意识到了自己想法的错处。
淩君汐是跟宁家有仇,但不一定对宁家所有人都有仇。
当年皇太子萧安薨殁,哀恸的不止帝王,还有太子妃——宁婧言。
她与太子之间有一道旨意,三书六礼,只差亲迎。
太子回京途中薨殁后,没过多久,宁婧言便遁入佛门,她剃去青丝,大好年华就遁入空门,再也不闻外事。
而后时局种种变幻,波诡云谲,她都稳坐俗世之外的寺庙,只有在其胞妹嫁入廷王府时,她才出了丘云寺一回。
安逢回忆自己看过的书,猜测道:“或许娘亲当年在宁家时,同先太子妃交好。”
话说完,安逢皱眉,又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麽,即将要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头绪,却始终抓不住,这种感觉竟让他心慌头疼,“不,可能也未必交好,娘亲姑母定居温阳,丘云寺名声响亮,前去求缘求安的人络绎不绝,丘云寺离温阳不算远,娘亲她们时时去拜也有可能,并不一定是为了去见先太子妃……”
“已经是故太子妃了。”
“什麽?”安逢诧异道。
“去年立冬,太子妃在丘云寺圆寂,义母和姑母也未回京中过年。”
淩初道:“段禀知那位去世的长辈,或许就是已故太子妃,毕竟能私养死士的家族和贵人,少之又少,段禀知可能是已无人主的半个死士,或者说,是近卫更贴切。”
这些话只是閑聊,什麽宁家和淩君汐的往事都是猜测閑谈,淩初只把这些作为前尘旧谈,可安逢听起来却句句心紧。
安逢眉眼之间聚起愁色,淩初忽然掏出个东西,安逢一看,是前些日子被自己剪掉线的玉佩。
“这麽快?”安逢接过玉佩,笑道,“劳烦义兄了。”
“无事。”淩初看着安逢嘴角的笑。
他为了拿这块玉修补,说自己未备生辰礼,只得借着另一个身份送了出去。
也不知喜不喜欢,人消没消气。
淩初目光扫过安逢头顶。
没戴,看来是不太喜欢……是觉得那簪子小气了?
淩初看安逢将玉佩挂回腰间,心中默盼安逢如意安康,也望安逢再无烦忧,他认真道,“断了玉也算是避了灾,你今年都会事事顺遂的。”
安逢擡头,眼中好似又有一些若有若无的仰慕,“多谢义兄,望义兄也如此。”
淩初与安逢对视了片刻,又移开了眼。
没有他留在上京照顾人的记忆,这时候的安逢可对他有意?
淩初在回忆中隐约咂摸着安逢待他的不同,他越回想,越不确定,也越心涩,他轻声道:“嗯,承你吉言。”
半月后,淩初忽然发话要将成端云等三人拨出府,赵飞韵和段禀知进守卫军,成端云入安王府。
赵飞韵道:“还以为能就此定下,从此就待在将军府了。”
成端云笑道:“这回也算留得久了,往年都留不到半月。”
段禀知眼神落在成端云身上,成端云也看向段禀知,眼睛不似往日躲闪,只是一笑,瞧不出任何意味。
成端云这容貌的确不凡,这般简单一笑也很是俊俏。
段禀知转开眼,走了。
三人毕竟是宫里来的人,要给足派头,礼数也要做足。
送离当日,安逢还是没瞧出成端云半分不对,人仍是一副柔弱姿态,拉着他的袖子,泪眼汪汪道:“小公子可别忘了端云……”
安逢点头,成端云瘪着嘴又说了好些话才上了马车,一路上都还在跟安逢招手,像是真舍不得一般,安逢本来就跟成端云关系还算不错,瞧他这样,还真生出几分难舍的情绪。
因为段禀知同淩君汐认识,淩初自然带了几分信任,段禀知进了守卫军不久便就领了淩初的令去做事,赵飞韵武功不错,人也豪爽,很快就同守卫军中的人打成一片,而成端云,像是一滴水一般地滴入了安王府,再也没听到消息……
将军府没了这三人,安逢院里的护卫却未少。
院外护卫仍是重重,安逢都像不知道一般,他近日又寻了些书看,想要补回这三年来错过的讯息,可信息纷杂,安逢看着看着又对二十年前的往事起了兴趣,多买了好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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