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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叫来医者察看有无异样,”淩初道:“瞧成端云行事颇为乖张,说不定事有蹊跷……此事暂且放下,邕州的事查得如何?”
段禀知递上一案卷:“消息属实,还要再走上一趟大理寺过了流程。”
淩初接过案卷翻看,“那成端云在安王府中仍无任何消息?”
这话是问袁若全的,袁若全摇头:“无,属下也不敢派人进王府。”
“加上这几日的急批案卷简报一起,亲自送到安王府上去,顺便打探成端云是否仍在府中,若是在大门就被人拦下,也不必硬进,交给人便是。”
袁若全领命,拿着案卷便走了。
段禀知仍留在房内,他静静站了一会儿,见淩初无言,便方要告退,淩初却忽而问:“我倒是有一问,你的手为何不泡药水?”
段禀知含糊道:“得贵人所赦,不必泡药。”
淩初看着段禀知:“那人可是义母?”
段禀知垂首:“恕属下不可透露。”
淩初也不逼问,而是继续问回了成端云:“你再说一遍成端云同你讲的话。”
段禀知又讲了一遍。
淩初道:“其实光靠手上的药味,也并非能指定成端云是死士,他也许同你一样,只是意外承了死士的武功,你可认识他?”
段禀知断然摇头:“若是之前,我对他死士身份还有七八分疑虑,可是那夜我见他的武功招数,修的是左手掌法,与我师出一脉,且他手掌无茧,右手戴着手衣,利持兵械。”
淩初问:“他带了兵刃?”
段禀知点头:“带了一把小匕首,最开始就被我打落远处,可我未料到他还有袖箭暗算。”
淩初沉默须臾,道:“这些时日你也累了,去好生歇息吧。”
“是。”
段禀知离开后,淩初看着窗外的夕阳,眼神中平淡的情绪渐渐转为阴沉。
是自己一开始就太笃定了。
成端云的确是死士,但却可能并非宫中所派。
帝王或许会称义母之名,但多数定以将职代称,若成端云是皇家死士,定是极守规矩,怎会脱口而出义母名讳?而不是淩将军或是永宁侯?
既然成端云绝无可能是丘云寺太子妃那边的人,那又会是谁的人?是哪个皇子的亲信?
屋檐边,落日像一团炽烈的火,淩初走出门,望着这燃烧的美景,心底反而升起后怕的寒意。
若是退一步讲来,皇上不喜将军府,私下称谓不佳,对义母有敌意,成端云也这般称之呢?
不过成端云假意要杀人,实则句句都隐含身份,刻意将猜测往宫中引,这又是何意?
淩初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擡脚,往院外走去。
桃花在夕阳中飘落,安逢盯着手心中柔软的花瓣,出了神。
直到肩上被人轻轻抚过,撇去落了满肩的花瓣,他擡头看去,见是淩初。
淩初拈花看他:“怎愣愣站这儿?我叫你你也不应,想什麽出了神?”
安逢笑笑,“没什麽,只是在这儿看看花。”安逢丢下手中花瓣。
“义兄怎忽然来了?”安逢问。
淩初说:“段禀知他们走了有段时日了,来看看你可还习惯?”
安逢说笑道:“习惯?哼,义兄不提,我怕是都要忘了。”
“忘了?”淩初说,“我可是听见你答应成端云可别忘了他,他身份不明,你对他可莫要当真。”
“当真什麽!”安逢双目瞪圆,看了淩初一眼,未料到淩初说出这样的话,一时又急又恼,“他们只是来陪伴我几日,我能当真什麽?”
淩初未想到安逢反应这麽大,忙道:“是我失言。”
淩初问:“成端云应是这三人中与你走得最近的,他平日都同你说些什麽?”
安逢转身往屋里走去:“閑聊罢了。”
淩初跟在安逢身边:“都聊些什麽?”
“不过是些趣事,他似是对我失忆的事情有兴趣,问了好几回。”安逢压低了声音,“我是不是不该对他说这些?他真是皇上派来的人吗?”
淩初道:“你落湖之事,宫中御医都知道,失忆这事也没什麽好瞒下的。”
“御医?”
“我派人去安王府请来的御医。”
安逢也喝了那酒,体内有药,御医一把脉便知晓,但那时情况危急,比起名声,自然性命要紧。
不过也不知是淩初给的银钱够堵住了口,还是那几个御医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或者是根本没看出来安逢落湖的缘由,淩初并未听到任何对安逢不利的风声,反而是自己暗害安逢的流言又喧嚣而上。
“我那时竟是兇险至此,还让御医来瞧。”安逢仿佛心不在焉,随口应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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