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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来一回,她还是会选淩年。

于清嘉心绪複杂:“我是屈先生留下来的人,将军不怕我暗中反叛,投靠如今帝王吗?”

毕竟萧旸是圣成帝承认的储君,屈尧和程与,还有朝中多数官员都会拥护萧旸,怎会拥护一个未入玉牒、又由异姓女将养大的皇子?

淩君汐沉默片刻,不答,却谈起淩年:“我要收淩年为义女时,楚行反对我多回,他道此女心性坚韧,刚烈不折,恐对当年事怀恨在心,可我却觉得她命硬心坚,让我想起当年,我留她,给她一个机会,继而渐渐信她。”

淩君汐让淩年在生死之中走了一遭,即使有这隔阂,淩君汐也依然收她为义女。

淩君汐看向于清嘉,一字一句道:“所以我若不信你,当年就不会送你进医谷学易容之术,后来也决不会留你在身边,担任要职。”

于清嘉哽咽道:“将军为何一定要走这路……”

淩君汐道:“当年我负伤,疏香和一存将我藏在林中,后为掩护我而死,我后来去过萧阙折磨他们的地方,满山坡干涸血肉,腐肉被鹰鸟叼食……”

淩君汐眉眼冷然,眸中闪着泪光,可依然能瞧出其中野心勃勃,“……你恨萧阙,我何尝不恨?疏香死的时候也才十七岁!我在那里跪着发誓,要亲手杀了萧阙和陈一示,这就是条不能回头的路,帝王总有一日会容不得我。不,他当时就已容不得我,因为我能杀王侯,便能杀至尊!在他眼里,我就是当年的萧阙!他能留我到如今,不过是投鼠忌器,还有些不信我敢做,又能做。我若不占先机,他日便是我头颅落地!”

“可若是输了——”

“输了便是输了,我受过太多权力不在自己手中的痛苦,若是要除朝中奸佞,扳倒宁家,扳倒方居勤,我位置便要做得更高!钱权两样,我都要!”

于清嘉默然须臾,她看着自己追随多年的淩君汐,心中激蕩,种种回忆涌上心头。

她眼神恍惚道:“是属下想得太简单,小公子一事,属下有错,日后决不再有异议。”

淩君汐道:“你先去请杨动英杨心华兄妹为安逢医治,而后去青姨那儿思过,安逢淋了多久的雨,你便跪着淋多久,禁足于屋,人皮面具继续做着,未得準许,不可出来。”

于清嘉知道是淩君汐软了手段。

若不是屈尧和秦疏香,还有过往的情分,将军早已留不得她,就算如此,经此以后,将军对自己再无信任……

于清嘉起身,道:“属下辜负将军信任,请师兄师姐出诊是该做的弥补,属下自会去领罚,不止是淋雨。”

安诗宁和淩君汐垂眸喝茶,算是默认。

于清嘉转身,毫不犹豫地步入漫天风雨之中。

人走后,淩君汐轻蹙眉头,面色失望,自言自语道:“信错了……”

安诗宁道:“之前说不準,以后倒是可以信了,但不可重用。”

对于于清嘉,她们是抱有七分信任,授意影卫可以在关键时候不听令出手。

可因为安逢头疾发作,影卫错判形势,安逢受了重伤,这几乎是她们预测的最坏的结果。

安诗宁垂眼道:“苦了小逢,我想我很难面对他。”

淩君汐也知道自己是个好将领,但在为人母亲上,并未尽责,更何况她留下安逢的目的本就不纯。

两人都沉默着。

安诗宁忽然想起什麽,问:“当时萧绮月问我可后悔救了他们兄妹,我回来只问了你是否属实,倒没问你可后悔了?”

当年,宁婧汐被宁巍撞见与贴身婢女花词亲热,宁巍惊怒,可太子娶亲在即,宁巍不敢将事闹大,便假意安抚宁婧汐,声称只让花词出府,还会给一笔安家银钱。

宁婧汐反抗无果,只好妥协,她被赶去宁家旁庄,偶然见两个孩童被人欺辱虐打,出手救下两兄妹,并安顿好了人,让他们得以在宁婧汐的名义下好好生活。

萧旸和萧绮月只知是太子妃的妹妹来旁庄休养病躯,听上去就是一副缠绵病榻的模样,怎麽也没想到一身劲装,腰间挂着大刀的是宁婧汐本人。

后来太子薨逝,举国缟素,宁婧汐回到主家,知晓花词根本没能出府,而是被宁巍下令活活打死,她心痛质问宁巍,只换来亲生父亲的冷笑和不见天日的软禁。宁婧汐一身的硬骨头,绝不求饶,但久了,也变得疯疯癫癫,癡傻度日。

时日渐过,圣成帝驾崩,萧旸登基做了皇帝,改年号为天顺。萧绮月作为帝王胞妹走进宁家主家,说要见宁婧汐。廷王更是流露出要娶太子妃妹妹的意思,意在与先太子做连襟,要得一个好名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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