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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年立马道:“来人!去医谷请杨心华,以重金相求,快马加鞭,尽量在十日内回——”
“意明!”
有人掀帘进来,带进帐外呼啸的风雪。
淩年闻声回头,见江连一身风尘仆仆,眼睫都夹着冰雪,脸被寒风冻得僵红,他焦急道:“你如何了?我一听说战事已起就赶来,方才听将士说怀归负伤,昏迷不醒,杨家兄妹就在后面,正在——”
未等江连说完,淩年猛地扑身,抱住了他。
江连怔愣片刻,也抖着被凛冽冬风冻僵的手,轻轻回拥。
他第一次见淩年红了眼。
*
边塞行战,淩君汐武将习气仍在,会关切千里之外的布防和战事状况,还会聚集官员商讨。
朝中对淩君汐的阴阳怪气几乎平息下去,反而渐有赞誉之声,但多是看在疆北愈演愈烈的战事,心有惶惶,不敢得罪。这些平平无奇的夸赞不过只是锦上添花,淩君汐还是那般态度,对对对,好好好。
紧急军情由专人专马急送,高大的马儿脖上系着铜铃,声声刺耳,警示行人避让,撞死勿论。
这般快的速度,能在每三四日就能送达一份,淩君汐同样将自己的想法写下送去,虽然迟了,但总归会有些用处。
等待的日子里,安逢没有一日放下心过,也觉得日子太漫长。
最后知道淩初终于醒来,安然无恙的消息,他喜极而泣。
可是他等了一阵子,始终都没有回信过来。
他疑惑不安了几日,才从沖昏头脑的欣喜回过神来……义兄可能是经历生死一度后,那在上京时与他亲密相处的错觉终于消失了……
有了此等功绩,往后青史标名,又何苦与他这个傀儡君主纠缠不清,徒留个幸臣之名……
安逢呆坐许久,一脸失魂落魄。
*
边塞传来的军情一次比一次喜人,淩年虎猛勇毅,军策良当,极为强势地逼退敌方数百里,终于在最后一战中,遥遥一箭射穿主将咽喉。
不仅拿回从前失地,还扩了百里。
大获全胜!
这场突然起袭的战争竟然只持续了半个多月。
整个上京都沉浸在胜仗的欣喜当中,加上新年将至,几乎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年三十,衆官休沐,帝王休朝。
安逢写完赐给部分官员的“福”字,穿上雪白的大氅,前往尚文殿和淩君汐还有安诗宁吃团年饭。
檐下灯笼高挂,风吹宫玲,高大的宫墙遮住大半的天空,他看不全烟花,只能听着砰砰的无聊声音,偶尔会有乍现的光晕。
他站着看了片刻,觉得瞧不出什麽好看来,便离开了。
用膳时,安诗宁问:“小逢今夜不放烟花吗?”
私底下,安逢不自称“朕”,他笑笑,说:“我如今不是小孩子了,就不放了。”
“不是小孩子也可以放的。”安诗宁微垂眉眼,“若是为了你出生之事,心里膈应着,那便算了。”
安逢的确有些介意,但他更多是心中挂事,无心閑玩,他沉默片刻,道:“我从前喜欢热闹,如今觉得还是心静一些好。”
“心一静,便易多恼自扰,”安诗宁道,“你从前最喜欢放焰火。”
安逢仍有些局促,“宫城里能放焰火吗?”
淩君汐笑道:“年三十的,放放焰火算什麽,你是皇帝,不过到底是危险之物,你别去亲自点,离远些,安心些。”
安逢点头。
安诗宁也笑:“从前君汐就不乐意你去点花炮,就是担心你出事,如今终于说出来了。”
安逢不知此事,面色有些惊讶。
淩君汐道:“看你笑得这麽开心, 到底是没开口。”
安逢几乎每年都放,怪不得每次会有这麽多护卫在旁边。
安逢恨恨咬下一口鱼肉,有些后悔:“说得我也心里痒痒了,方才听着声音我都忍着,可现下这麽晚了……”
安诗宁道:“我已替你备着了,吃完就去吧。”
淩君汐说:“你姑母可是找人专门排制的新样式,保证你没见过。”
安逢十分惊喜,他知道淩君汐和安诗宁是何等忙碌,说不定只有今明两日有空閑,虽然对她们而言,可能只是吩咐几句话的事,但这般挂在心上,也是有心了。
安逢终于有了真心的笑:“多谢姑母!多谢娘亲!”
即使如今安逢的身世已说得清清楚楚,但他们还是像在将军府时那样称呼,想延续一些属于那时的真心。
三人用完膳,往中门走去,身后跟着护卫宫侍。
路上,安逢问:“娘亲,疆北收回,以后可有打算?”
“他们派人来议和,定盟友之国,不打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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