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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负责这麽大批量的采购事宜。哪怕根据集团规定,单人行动不能拍板最后结果,这次忙活一通充其量也就是打个交锋,但这也足够让程向南心里高兴的了。
三十岁了,自己的积累总算能让他在一些事上有自己的话语权了。哪怕这跟程向南二十岁的成就相比还差上一点。
可程向南既不想跟他比了,也没必要跟他比,人最终还是得跟过去的自己比。
现在就已经算行了。
两人把工作的事情对接了一下,程向南提出了几点自己考察下来的看法与顾虑,就寒暄着打算挂掉电话。
上司却陡然话锋一转,状似无意,淡笑着同他交锋:“你这事儿办得不错,很有进步,老实说,出乎我的意料。半个点的降价,听起来不多,但节省下来的利润实在可观。只可惜年中才过,不然总结会上咱们可以拿出这份成果做个报告。”
程向南听出他意思,笑了笑:“步调都是跟着你的安排走,我就出个体力活,还值得专门打个报告?赵哥,就别消遣我了。”
上司满意地哈哈大笑起来,顺势打听:“一会儿你还回公司吗?”
“家里人约了吃饭,”程向南挑了下眉,心里骂他真够能剥削人的,才回来就拉人回去充壮丁,他才不干。
于是便把问题抛了回去,问他:“赵哥你是有什麽事儿吗?”
“啊……”上司一听他是回家,顿时熄了火,旋即道,“那行,也没什麽大事,你这一趟辛苦了,回去跟家里人吃个饭也是必要。我就不打扰你了,少越,这几天辛苦了啊。”
“嗯,是快把我累坏了。”程向南厚着脸皮应了一句。
上司暗骂一句臭不要脸,有什麽可硬气的,还不是被自己弟弟压得喘不过气。
然后又面不改色,好声好气问候了一下程向南的家里人,他自己的顶头上司,程向南露出淡然的笑容,同他没话找话地扯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彭渡约他吃饭的地方,是一间私密性极好的四合院。说是会所的形式,做的却是最传统的潮汕菜。
程向南这两年的胃口偏淡,喝点海鲜粥吃点走地鸡自然无可无不可,但他倒很意外彭渡怎麽就约了这个地方,毕竟这小子嗜甜又嗜辣。吃点江西小炒都比约他喝粥来得正常——况且这儿的一碗粥要价可不便宜。
外边儿三十二,这里多俩零。
想到这儿,程向南不可抑制地握紧了方向盘,忍不住心想,他和彭渡也就仨月没见,难道才短短几个月,人的改变就有这麽大?
那要是更长的时间呢?
直到俩人碰上面,程向南在彭渡热情洋溢的身影旁看见了笑语晏晏的前凸后翘女招侍,才哑然失笑,心说还好,不管别人怎麽变,自己是不是老老实实上起了班,彭渡一直还是那副只认大胸的臭德行,始终如一。
程向南笑看了他一眼,凑近了低声说:“你小子,犒劳我还是犒劳她啊?”
“你看你说的,都犒劳,都犒劳不行吗!”彭渡腆着脸,理直气壮道,“都是祖国的好公民,都为了咱的GDP做贡献,我就欣赏你们这麽的勤勤恳恳爱岗敬业,乐意掏钱请这笔……不是,你说你吃你的就行了,话来的多。”
程向南举起双手,在耳侧摊平:“行,我不说了。”
彭渡这才满意。
所幸彭渡还没被美色迷晕双眼,在送走拿了大笔提成,笑得愈发灿烂的女招侍,程向南看着满桌子菜,很给面子地每道都夹了几筷子。虽然称不上物有所值,但菜品的表现的确出色,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程向南吃饱喝足,半月奔波所带来的疲倦顿时上涌。
“味道确实不错,算我戴有色眼镜看人了,你没走眼,这家不错。”他俩的交情太好,以至于程向南实在说不出太多的赞赏。他这麽说已经是夸赞的最高礼遇。
说完,他就起身打算离开,抓紧回去睡个觉,最好能一觉到明天早上。
彭渡却赶紧扒完嘴里的最后一口鼠壳粿,一把将他按下,严肃道:“等会儿!”
“哟,”程向南掀起眼皮,“怎麽着啊,你请的鸿门宴?只进不出。”
“啧,怎麽说话呢。”彭渡嗔怪地看他一眼,看得程向南毫无食欲,“没不让你走,就问你个事儿。”
“别问。”程向南说。
他实在太熟彭渡的德行,熟悉到他屁股一撅,就知道对方要放几个屁。
程向南瞅他那暗送秋波的倒霉样儿,眼皮登时一跳,彭渡那身板在他眼里实在有点不够看的,眼见着擡手挣脱,就起身要再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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