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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斯文如尉迟主簿,这一顿吃得也有风卷残云之势,并且饱了还想要。
一顿饭从中午险些吃到了黄昏,大家吃饱喝足后靠在凉亭内休息,白开霁和陆阳不停地揉着肚子。
沈惟慕吃得最多,但在吃完之后,还能端着一碗杏仁奶酪,继续一口一口地吃着。
“都吃饱喝足了?”
宋祁韫问完之后,见除了沈惟慕以外的人都点头,便自动忽略了沈惟慕。
“那明日我们也该上路了。”
……
再说王大强三人,沈惟慕主仆离开的时候,他们依旧在地上晕厥着,没人去管。
直至深夜,三人才醒来,受伤并受惊的他们十分脆弱,面对四处黑漆漆的荒郊野林,吓得哭号不止。
自那之后,京城地界便传出了一个忌讳:“偷什麽都不能偷马,小心豔郎带着山鸡找上门报複。”
豔郎是谁?是一位似神又似鬼的厉害人物,他相貌俊美,拥有极其强大的法术,搬山倒海、翻云覆雨都不在话下。如土地公公护佑土地一样,豔郎护佑马,只对偷马贼出手狠辣。
至于这位豔郎为何要带着山鸡,无人知晓缘故,但不妨碍大家对此好奇猜测。
经过一番讨论总结之后,大家一致认为,这豔郎带着山鸡的目的是为了啄小鸡。
由此大家便进一步总结出犯忌讳的具体后果:“男郎偷马便命根不保。”
这可是男人们最在乎的东西,没了真会要了他们的命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从此以后,京畿地界偷马案的数量开始骤减,并且一月比一月创新低。
偷盗案属京兆府管辖,沈玉章十分高兴地把这一功劳记在自己身上,然后在郑成梁跟前使劲儿地炫耀,又一次把郑成梁气得吹胡子瞪眼。
第100章
奉圣州,猴山镇。
福来酒馆是猴山镇里唯一一家能打尖住店的地方。
平常酒馆里只有零星几名本地客人,生意不算红火,来这住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近来因为清月教将要举行新教主继任大典,各路武林人都往奉圣州聚集,酒馆里就突然热闹起来,住店的也多了,每日客房几乎没有剩余。
黄昏前,有六名男子进了福来酒馆,个个年轻好样貌,其中两位尤为俊朗。
掌柜正靠在柜台上,悠閑自得地拨弄算盘。瞧见这一行人背着行李来,晓得他们肯定要住店。
“抱歉各位客官,今天店里的客房已经住满了!”
一锭金子被放在了柜台上。
掌柜瞪圆了眼,忙将金子拿到手里掂量掂量,捏捏软硬,确定是真金后,他笑容灿烂起来。
“客官,最多只能腾出两间上房。我可以安排人搬两张榻进去,住六个人肯定没问题,但就是有点挤,您看能接受吗?”
掌柜说着就将那一锭金子放回了柜台上。如果这七位客人不愿意,那这钱他想挣也挣不了。
瞧掌柜这态度,再加钱估计也不会有更多房间了。六人互相交换了眼神后,同意了掌柜的提议。
“饭菜直接送到屋里去,再帮我们备些干粮。”
“好咧!”
六人去了客房后,在大堂里喝酒的一名客人便起身离开。
夜里,镇上人都熄了灯,忽然有一阵马蹄声传来,停在了福来酒馆前。
一行人下了马,吵吵嚷嚷的,男声女声都有。
“这破镇子可真小,连家客栈都没有,只有这家叫福来酒馆的能打尖。”
哐哐敲门声响起,剧烈震颤的门板仿佛下一刻就会被敲碎了一般。
在福来酒馆里休息的每一个人都被这声音吵醒了。
“他娘的,都死了吗?还不开门!”男声粗犷,十分兇戾。
店小二披上一件外衣,急忙打开门板。
一张长着络腮胡子眼角带着刀疤的脸伸了进来,店小二被吓了一跳,跌坐在地上。
陈猛冷哼一声,一脚跨过店小二,沖进了店内,他身后有十几人,都跟土匪似得闯了进去。
掌柜这时候也出来了,见到这些人满身戾气都带着大刀,心料不好惹,赔笑询问他们有何需求。
“住店!”
“真不好意思客官,房间都住满了,我与店小二都把房间腾出来,挤在库房里睡了,真的腾不出来一间空房了。”掌柜连连鞠躬赔罪。
“我不管,今天我们几人就要在这住下,钱不是问题。”陈猛说罢,就拿出几锭银子出来。
“实不相瞒,今日还有拿金子来住店的客官呢,我们照样多安排不了房间啊。来这住店客官都是江湖人,多多少少有点脾气,我们真不敢随便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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