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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垂眸，最后看了一眼屹立在山中的水山寨。这次她是悄悄离开的，没有告诉任何人。她担心他人的挽留会让自己摇摆不定，现在她要去北方，听说那里有战乱，那就需要自己的医术。

一阵阵清扬的歌声在船夫的嘴里哼唱，感受着离别的旋律……

上学

五十六章——上学

杨笙和苏落娣还有小草从车上下来，还未进门就听见里面张妈的声音。大概是孙子调皮，正在管教，两人相视一笑。敲门，里面的张妈以为是阿亮带着小草回来了，来到门口开门。可却见到是苏落娣，一如当初见到小姐的样子流泪满面。

“小姐!”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张妈重複说了几遍。见二人手上挎着包袱，连忙将它拿下，杨笙和苏落娣準备推辞，可耐不住张妈太过热情。几人进来，看着院子的模样和离开时有些变化。原先空蕩蕩的，现在张妈过来瞬间有了烟火气，还专门开辟了一小块地种菜，几个规整的架子也是搭得有模有样。

待几人坐好，张妈询问不见的这几个月的情况，苏落娣简单将那一天之后的经历说出来。然后道:“这些日子麻烦张妈照顾小草了!”看着小草的样子，苏落娣心中知道照顾两个孩子肯定很不容易，为此很是感激。

“没事小姐，小草很乖的。一点也不麻烦!”余光瞅见自己孙子在玩泥巴，张妈气得拿起竹板就对着那蹲下的小屁股揍。“小兔崽子，一点也不听话，弄得身上全都是，多和你小草姐姐学学。”

打完后，张妈累得不行，坐在凳子上，见小姐和杨姑娘看着她笑，随即尴尬解释道:“这孩子不听话，实在让人头痛!”

苏落娣颔首，看着正在玩泥巴的孩子“张妈你有想过让孩子去上学吗？”若是两个孩子都去上学一方面能减轻大人的压力，另一方面还能接受教育。

“想过是想过，不过这学费……”张妈面露难色，她也想孩子去上学长点见识。只是怕自己供不起，以后等自己走了，小牛在世界上就没其他亲人，那可怎麽办。所以想着多攒点钱留着，以后长大了起码也不会饿死。

杨笙插话道:“不用担心，念初小和高小花不了多少钱的。一年估计就三个银元，只是还要加上些学杂费，但一年五个银元还是能搞定的。”这些她之前就打听过了，不过等到初中高中就贵了。

张妈不了解这些，听到一年三块大洋，那自己还是能供得起的。顿时喜笑颜开，拉过髒兮兮的孙子，道:“咱小牛也去上学，好不好？”小牛听见有点蒙，还不太懂，听着很有意思，于是高兴地点头。

第一次听张妈孙子的名字，“小牛——”杨笙嘴角抽搐一下，看了眼身旁的小草，扶额叹息，心想这名字也太……可见其他人没有反应，杨笙心疼得拍了拍小草的脑袋。

“小草年龄差不多可以去上学了，我和杨姐姐想着这几天把入学办理了。”

“那敢情好，就是小牛……年龄还小!还要再等个一两年。”张妈摸了摸小牛的脑瓜子说道,正好这几年好好攒钱。自己还剩一些钱，再去找个人家做工，一个月挣个四五个银元，除去日常穿衣用度，争取一年存十几块大洋。

“张妈，要不你和我们一起生活，互相也有个照应。”苏落娣提议道，反正这个房子也是租的空间够大，不如叫张妈同她们一起生活。“现在外面做工也难找，要不就在这里做，一个月我们给你五块大洋，如何？”

“不行不行小姐，这……我在这里，不就是成白吃白喝了吗？”张妈摇头，这恩情太重了。在那些大户人家做工不住一个月也就四五块大洋，还一天做到晚。在这里她不就是白拿钱照顾孙子吗？

杨笙笑道:“张妈，你可别拒绝，不然小苏苏要难过了，她可是把你当成亲人一样。”说完，看了一眼苏落娣，见对方脸有些红，知道对方不好意思。哎，这传统教育就是不善表达，太过含蓄。“而且也不算白拿，在家里做饭，还有接小草回家。”

“张妈别推辞了!”苏落娣也劝道。

张妈看着两人，心里纠结一番，杨姑娘说的差事简直太轻松了。对于她来说跟白吃白喝没差别，可在这盛情邀请下，也不忍拒绝，“那好吧，但买菜的钱我出!”

“这……”苏落娣想要回绝，这麽一大家子吃饭，吃得普通一些一个月也要两块大洋。那岂不是张妈就只能拿三块的月薪。

“小姐，这必须听我的。”

见苏落娣还在犹豫，杨笙直接替她答应，明显张妈很坚持，若是不答应怕是不会在这待下去。当然她也想好了办法，她可以私底下买点东西加加餐，那张妈自然就少出钱了。她将这个想法悄悄说给小苏苏，只见苏落娣眼睛一亮，露出赞许的目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