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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可以让他师弟挡在前面啊,这家伙根本不会打什麽架!
他一直在趁机观察变化很大的师弟。
他不是一个愚钝庸才,无数条分析在脑内罗列,最终确定了答案。
哪有什麽生机,不过是另一个人拼命换来的……
孤独死
活了三千年,李长老也没能培养出来什麽兴趣爱好。
炼丹炼器吧,只不过是生活所需罢了。
无论什麽事情,做了三千年总归是能有所成就的。
他炼丹炼器方面水平也还行,为别人準备谢礼还是拿得出手的。
炼了几炉子丹药,还有几个擅长的法器。
李长老叫来自己的弟子,将一部分分下去,另一部分拜托他们。
“去给你们的那个朋友送去吧,老夫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作为感谢。”
直率的大徒弟接下乾坤袋,像头熊般高大的人站起一把搂住李长老。
“师父啊,今天的事是俺们当徒弟太菜了!俺们会多加修炼的!”
二徒弟和三徒弟也围上来,把白发老头围得密不透风。
“以后呢弟子们定会谨遵师父教诲,提高危机意识,保命第一。”
“是啊,今天师父很厉害了,师父你又不是打架的料,挡在我们前面时真的超感动!”
这话说的,真是把他这个老头子弄得人心暖暖的。
他只能默默地往徒弟乾坤袋里多塞点丹药,徒弟们边诶诶诶拒绝,边扯大袋口。
在徒弟们陆续离开后,李长老给自己泡了一壶茶,喝了一口被烫到嘴皮子。
那就等会来喝吧。
他离开屋子,来到一棵树下。蜿蜒的树根边有一块石碑。
「苍天泽」
这是他给他师兄立的衣冠冢,但他很少来,也就一年来一次吧。
现在好像不需要了,他伸手把那块碑拔起来,注入灵力消个粉碎,细尘飞在空中,落在泥土里。
算了,先回去喝茶吧。
茶凉了,很凉,好像从来没烫过。
人生遍地是废话啊,他果然老得不行了,絮絮叨叨说了那麽久话。
说得也不利索,乱糟糟的。
口齿含糊着就过去了,他还是适合当个安静的倾听者,就如他过去的所有时候。
白天里,李长老照常去任务堂给宗门弟子发布任务。
有些弟子上前关心,李长老像往常一样笑着回应,并帮对方递上任务令牌。
“唉,李长老你又拿错了,是你左手边的那个!”
“哦不好意思啊,没看清。”
小弟子习以为常,没有刁难什麽,领了令牌离去。
之后又陆陆续续有弟子前来领任务,提交任务。
李长老只需要在那方黑木台柜后,按照规矩负责交接就行了。
没人来的时候就可以坐着休息休息,再整理一下令牌和任务物品。
实在没事情了,他可以撑着下巴发呆,时间很快就能过去,在这一方面他也算是杀时间的高手了。
第一百年时,他把台上五盆松针数清了。第一千年时他看那几盆松针是几团绿墨。
他还记得在第一千一百四十一年时,有一个钻研机关偃术的内门弟子,很好心地给他送来了一副琉璃镜。
东西倒是能看清了,只是戴着有些发晕,那位弟子知道反馈后拍着胸脯保证下次一定造出改良好的送来。
然后他等了三十七年,始终没有收到改良好的琉璃镜,后来才得知那位弟子因创造出的天阶机关术而被人追杀。
孤注一掷逃入秘境,在秘境中与人同归于尽。
他小心翼翼进入到那个秘境中,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一个小土包。
一副琉璃镜碎片,很碎,最大的一块才两个指甲盖大。
收集不起来这麽碎的东西,他就把那一方的土全切着放进了乾坤袋。
回去后摸着胡子又不知道怎麽处置这块土,现在还放在一个乾坤袋里没打开过。
这两千多年,他见了数不清的人。
一开始他还会记得他们的长相和名字,后面就连看都看不清了,何谈记住呢?
虽然他认不清这些弟子们,但他还是很喜欢看着他们。
他们永远是向前的,有目标的坚定努力,没有目标的也为着活着而迎接明天。
与他们接触着,就算混入不了其中,也能被感染点什麽。
不过啊,他是一个注定会变成一个矮矮的小坟包的老头。
他已经不是一个能够主动迎接朝阳的人了。
随着太阳落山,他将结束一天的工作。
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宅邸,在树下沏一壶茶,坐看云色深暗,繁星缀空。
茶早就凉了,而他好像也习惯了喝这冷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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