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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师。”洛沁倏地开口打断她。

苏玉光瞬间停住话头，目光加深，看着她问：“你想说什麽。”

洛沁试着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失败了，索性苦涩地开口：“老师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吧，我粉丝量爆炸式地增长，资源也出奇地好，这样一步登天似的进步，不像是个人努力就能得来的。”

苏玉光犹豫片刻，目光有些複杂：“老师可以猜到你的苦衷，你走捷径了，没关系的，如果你厌烦了那样的生活，也可以后悔的，老师永远是你的引路人，只要你回来……”

“回不去了老师。”洛沁和她坦言，“我爬了姜文芝的床。”

苏玉光哑然，震惊她用词的大胆和孟浪。

洛沁怎麽会用这样的词来和自己说话？

可事实就是这样。

洛沁一垂眼，就像要杀死自己对苏玉光的那份眷恋似的，直白地说了下去：“我为了我的前途，去勾引了姜导，卖力讨好，出卖身体，无所不用其极，终于讨来了她的欢心，让她愿意捧我出名。老师，名利的诱惑太大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想走捷径，对不起……辜负了您多年的教导。”

“别说了，洛沁，别说了。”苏玉光知道所有真相，她没办法看着洛沁露出这种自厌神色，心也随之疼极了，“老师不怪你，在这个圈子里走错路很正常，你不想留在她身边就回来吧，就算不那麽红，好歹也能过得快乐。”

洛沁背过身，哀求对方：“老师，以后别管我了，就当您带出了个贪名逐利的坏学生，您还要尽快与我割席，免得日后连累您声名受损。”

苏玉光从没见过洛沁说这样重的话。

洛沁一向是冷淡恬静的性子，到底在姜文芝那里受了多少苦才会说出这种绝望的话？

苏玉光眸色怜悯地望着她背影，开始后悔何心疼人了：“洛沁，老师不会不理你，到底发生了什麽，让你这样难过。”

洛沁垂泪，摇摇头：“不难过，真的不难过，我挺好的。”

苏玉光反正是从她身上看不出一丝“挺好”的状态，洛沁明明难过到了极点，为什麽要强撑着。

“洛沁，回过头来，不要躲着我。”苏玉光握住她肩头，试图扭转她的想法，“出现什麽困难要告诉老师啊，之前种种困境我们都可以商量着一起解决，这次为什麽不可以了。”

洛沁依旧是摇头。

要想保住苏老师的荣光，就必须答应姜文芝的要求，自己不忍心落个师生反目的结局，就必然忍痛与苏老师生疏。

而且……

姜文芝，也不该被辜负。

洛沁最终推开了苏玉光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玉光眼睁睁看着她一步步走远，突然有种失控的感觉。

洛沁为什麽不回来了？

为什麽。

她的心不该留在自己这里吗。

她不是喜欢自己吗。

傻子

“苏玉光别犯糊涂，为了一个洛沁，不值得。”夜已深了，经纪人的声音低低地从电话那边传来。

A市，高楼林立，炫目的夜景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纸醉金迷。

苏玉光黑发垂到腰际，她守着忽明忽暗的晚烛，目光落在杯中酒里，兴致缺缺道：“这麽多年来，洛沁是我带出最满意的一个，我第一眼见她，就很喜欢。”

经纪人也不客气，直接戳她痛处：“你既然有眼缘，为什麽不早下手，现在才后悔。”

“我身为她的前辈，以一声老师自居，怎麽能够越界？可是……后来把她引荐给姜文芝，又那麽舍不得。”苏玉光暗自神伤道，“怪我的，是我受够了总是提名琼兰奖却永远无法得奖的日子，是我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事业走下坡路，是我想拿她换前程。”

她培养提携洛沁的初心是什麽来着。

忘记了。

可能只是单纯喜欢洛沁的模样和性情吧。

苏玉光望着天上的弦月，突然很不甘心。

——真的值得吗，自己在洛沁身上投入了这麽多年的心血和感情，最后却要以这样的方式收尾？

与姜文芝的这桩交易真的不划算。

“我有些后悔了。”苏玉光缓缓起身，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陈姐，你可以帮我去探探姜文芝的意思吗，如果她只是图新鲜感，眼下洛沁也已经跟了她有一段时间了，可不可以把人还给我……”

“不用探的，我昨天刚巧路过总部听到了个消息，姜文芝放话说要和洛沁订婚了，很多品牌方上赶着来巴结洛沁呢。”那话那边的人都笑了，“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姜导这个人啊，你别看她为人不好，感情方面倒是格外专情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