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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知道顾青山对他做了什麽,为什麽还要帮着顾青山戏弄他!
一时之间,被欺骗的愤怒将蒋轻舟烧成了一团火。在想到季杰候诊室的摄像头时,这股火更是把他的理智全部燃烧殆尽。
今天诊室里的摄像头是关着的。
季杰连续两次看向那个摄像头,可见摄像头的控制权并不在他手中。
他提前複诊,打了季杰一个措手不及。措手不及的季杰来不及通知摄像头后面那个男人,却因为慌乱总是下意识去看摄像头。
说明什麽?说明他每一次按约定来就诊时的一举一动都在那个男人的监视之下!
原来,他不敢与人知,也不敢承认的那点盼望不过是场笑话。
不是顾青山不来找他,也不是顾青山放过了他,而是顾青山早就在他周围织了一张密密实实的网。他只能按着顾青山给的出路走。
顾青山到底想要做什麽?
可笑他即便被毁了人生和梦想,还幻想着顾青山对他依然有情,幻想着那些伤害都是顾青山在误解之下的沖动,幻想着顾青山还能心疼地唤他一声“舟舟”。
更可笑的是,他竟然还把伤害过他的人视作密友坦诚心扉,说了那麽多宽慰的话。
顾青山凭什麽让他安慰,凭什麽问他原不原谅?
太阳穴一阵阵地发紧,喉咙口火烧火燎地疼。那些被迫放下的不甘,被刻意遗忘的愤恨在胸口不断膨胀。
蒋轻舟双目赤红,招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了将进楼的地址。
他要去找顾青山亲口问一问,恨也好,爱也好,为什麽不能直接当着他的面说清楚!为什麽把他打落谷底后,又借着别人的嘴别人的手对他好!
出租车开得飞快,车窗外骄阳似火。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郁郁葱葱的梧桐树迎面扑来、咻忽而去。
过往二十六载被顾青山捧在掌心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页页翻过。委屈化作泪水,濡湿了面颊,也浇灭了梗在心头的怒火。
去了又怎麽样呢?
他根本进不去将进楼的总裁办公室。
顾青山不会见他。
如果顾青山想听他解释,那三年就不会对他避而不见。
如果顾青山愿意告诉他为什麽,也不会躲在幕后假装自己是网友。
以顾青山的脾气,他不想不愿意的事,没人能强迫。
如果是三年前的自己得知顾青山在偷偷对他好,他尚有一点可笑的自信闯进去撒娇打滚。
可现在,他根本捉摸不透顾青山到底什麽心思。
与其找顾青山,不如问一问李唐,为什麽要联合伤害过他的人一起骗他。
“师傅,不去将进楼了,改去二院。”下定决心的蒋轻舟抹掉脸上的泪水,吩咐司机改目的地。
“不早说!都到了。”司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蒋轻舟定睛一看,可不是麽!将进楼正门口的下客处停了两辆车,最前头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看着有些眼熟。
是了!那个台风天,他骑着电瓶车不管不顾在雨里沖的时候,也是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打着车前灯缓缓地开在他的身后。
蒋轻舟的心一下揪到嗓子眼。
迈巴赫驾驶座上的车门开了,司机下车后,从后备箱取出一辆轮椅,麻利地推到后座,又恭敬地打开车门。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端坐在轮椅上,沖司机摆了摆手,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将进楼的玻璃门后。
即便只是小半张侧脸,即便只是小半截背影,那仿佛刻在骨血里的三个字还是立刻跃然心间衔在嘴边:顾青山!
果然是顾青山!
所以,他去将进楼送外卖的那天,顾青山就发现他了!
可是,顾青山为什麽会坐在轮椅上?
病了?
什麽病?
严重吗?
蒋轻舟呆愣愣地望着顾青山消失的方向,空落落的心头只剩下翻滚的担忧。
他怀念过温柔的顾青山,怕过狠厉的顾青山,却独独没想过脆弱的顾青山。
像山一般强大又坚韧的顾青山怎麽可能倒下?
蛋炒饭
不多久,出租车便停在了二院门口。
蒋轻舟打听清楚心内科所在楼层后,拔腿就往科主任办公室跑。
“小舟?”李唐打着哈欠从另一个方向走来,恰好和蒋轻舟在办公室门口碰上,看见气喘吁吁的蒋轻舟顿时惊得嘴巴都忘了合上,“你怎麽会来?是哪里不舒服?还是羊羊出了什麽事?”
李唐的黑眼圈浓得像是画了烟熏妆,疲惫的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
蒋轻舟张了张嘴,準备好的质问在开口的一剎那变成了关心,“我来拿电瓶车钥匙。怎麽累成这样,刚从手术台上下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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