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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金的股份?”蒋轻舟惊诧,“我哥怎麽可能把海金的股份分出去!”
海金是顾爷爷的坚持,是他和顾青山共同的梦想。
顾爷爷在顾青山六岁时就仙去,因为看中长孙天资聪颖又仁厚豁达,特意将海金从顾家的産业里分出去单独留给了顾青山。
顾家以药起家,一直以来走的都是商路。他希望顾青山长大后能从医,弥补顾家一直以来没有医生的遗憾,更希望顾青山能坚持他的坚持,让海金继续秉持救死扶伤的大义,不为商业利润所牵绊。
只可惜顾青山对从医也没兴趣,他能坚持让海金不完全商业化运营,却没法弥补爷爷的遗憾。
于是,爷爷的遗憾便成了他心头的亏欠。
当身为海城理科状元的蒋轻舟,捧着海城医科大的录取通知书给顾青山看的时候,顾青山愣了半晌没说话,随后便红了眼眶。
第二天一份股份转让书被放在蒋轻舟的床头。
蒋轻舟从小性子洒脱,追求刺激。顾青山想过蒋轻舟很多种人生选择的可能,就是没想过他会选择从医。
除了把海金送给蒋轻舟,他想不到更好的可以回报蒋轻舟替他为爷爷圆梦的方式。
蒋轻舟没肯要。
在他看来,做医生也没有什麽不好。
跟时间赛跑,从死神的手里抢人,比其他任何职业更刺激,更有成就感。
更何况,他想要的,从来只有顾青山。
有顾青山在的海金,才是他以后想待的海金。
就那一次,不知道顾青山是不是读懂了他眼中的含义,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采用突如其来的强势强迫他接受,而是帮他把那份股份转让书放进了他的床头柜里。
他说,签或不签,选择权永远交给他。
他还说,从此以后,海金不仅仅是爷爷交托的遗愿,还是他最亲爱的弟弟将来展翅飞翔的舞台。他会守护好海金,等着他学成归来,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也等着蒋医生让海金成为最好的海金。
那麽看重海金的顾青山,怎麽可能愿意把海金分给别人?
沈静真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与其问我,不如你亲自去问一问你的心上人?”
去见顾青山?
原先迫切想找到对方的心情,在得知顾青山只是在和自己的準岳丈洽谈婚事的时候趋于平静。
要去见吗?
见了,他该用什麽样的表情什麽样的语气跟顾青山说话?
况且,说什麽呢?
说你为什麽要和沈重结婚?
无论什麽原因,他发现他都不能接受顾青山想和别人结婚的意愿。
然而,就在蒋轻舟犹豫之间,加长版的林肯,已经在沈静真的授意下,平稳地啓动了。
“沈女士,您说我坐牢不是您安排的,但是,是您默许的,是吗?”无奈接受现实的蒋轻舟沉默良久,忽然开口问。
沈静真倒也大方,直接承认,“是。”
“那麽我的左手呢?您事先知情吗?”蒋轻舟面无表情地看着沈静真。
“这件事,确实在我意料之外。”沈静真在说完她所谓的家丑后,又变回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沈家家主。
“其实您一直都知道,沈重甲硝唑过敏并不是简单的医疗事故吧?”蒋轻舟依然盯着她。
“为什麽这麽说?”沈静真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不见尴尬,只有好奇。
蒋轻舟冷笑一声,“如果真是我害您儿子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我又怎麽会只坐三年牢、废一只手。”
“你很了解我?”沈静真轻笑。
蒋轻舟收回视线,闭目不语。
就在沈静真以为蒋轻舟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蒋轻舟又开口了,“每一个袖手旁观者,都是加害者的同谋。您认同这句话吗?”
相见
沈静真的呼吸有一瞬的停滞,很快又恢複正常。
她没再开口。
林肯载着蒋轻舟一路向前。车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一闪而过,即便遇见红灯稍作停留,也感觉不到丝毫颠簸。
蒋轻舟索性闭目养神。
照这车速,无论他愿不愿意,沈静真是铁了心要送他去见顾青山。
他不相信她所谓于私的部分。毕竟隆重到普天同庆的订婚礼都不过是哄儿子高兴的过家家游戏,那麽一场随时可离的婚姻也不过如此。
所以于公的部分才是她真正担心的。
所以她才会解释她不是他牢狱之灾和废手之痛的主谋。
他忽然希望车速能再快些,因为把沈静真的话前后串起来一想就明白了。
明白了顾青山为什麽要和沈重结婚,明白了顾青山想要做什麽,明白了他对顾青山的误会到底有多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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