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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一定会难过,一定会心疼,因为我爱你。但也因为我爱你,再难过再心疼,我也知道没有什麽比现在你就在我身边更值得珍惜。”
顾青山浑身一震,终于对上蒋轻舟灼人的视线。那里面除了望不见底的深情,还有不可动摇的坚定。
他慢慢平静下来,对阿二挥了挥手。
阿二松开顾一帆。
顾一帆立刻把抹布从嘴里拔出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喘了几口气后,鄙夷地盯着蒋轻舟,“你就是这样蛊惑我哥的?怪不得我哥为了你,海金说送就送。呸!当年要不是我,只怕连我们顾家都会改姓蒋!”
顾一帆的叙述带着浓烈的恶意和恨意,蒋轻舟不确定他的说辞是不是极尽夸张,因为对方说出这些并不是为了给他解惑,而是想要他难受。
可即便他不断地安慰自己,顾青山没事,顾青山现在就在他面前,“精神疗养院”五个字还是如一柄尖刀插进心髒,疼得他几乎没法呼吸。
原来三年前,在机场候机想要回国的顾青山,竟然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派人直接绑进了M国位于一座小海岛上的私人精神疗养院。
而所谓的精神疗养院,关押的并不是真的精神病人,做的也不是疗养的事。
那是一座地狱,一座吃人的地狱。
权贵之间争权夺利失败的落败者、不听话的叛逆者,甚至还有行径鲜明而觉得有辱门风的逆子,都被执权的一方送进这座精神疗养院,以囚禁的方式,用尽各种强制手段,辅以药物作用,进行所谓的人格改造。
终日被关在四尺见方的小隔间里,望不见蓝天、听不见鸟语、嗅不到花香,没有日升月落、没有四季更替,感受不到风霜雨雪。
电击、皮鞭、针扎,不过是最小儿科的□□之痛,不允许穿衣服、不允许说不、不允许随意解决生理需求都只是最低级的精神侮辱。
多少人进去不过一个月就全面崩溃,变成了真正的疯子。
而顾青山,他那清风明月般的爱人,被关在里面整整两年!
岂止是难过,又怎麽可能仅仅是心疼。怒火把蒋轻舟一双澄澈的眼睛烧得通红,他把牙齿咬得咯咯响,却终究压不住心头的恨。
“啪!啪!”两记响亮的耳光,扇得得意洋洋又幸灾乐祸的顾一帆立时肿了脸。
“蒋轻舟你敢打我!”顾一帆回过神来,扑上前就要还手。
蒋轻舟疯了一样,也扑上去,骑在顾一帆身上,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你怎麽敢!你怎麽敢!”疯狂的怒吼中,眼泪飙出眼眶淌了一脸。
顾一帆被他掐得直翻白眼,毫无还手之力。
纵使如此,也依然无法消解凝结在心头的恨与痛。
总是温尔文雅的顾青山、总是沉稳淡定的顾青山、总是绅士得体的顾青山,怎麽可以!怎麽能够被人当条狗一样毫无尊严地践踏!
而那个时候他在做什麽?
他在窗明几净的牢房里穿着整齐的囚服误解他埋怨他!
蒋轻舟只觉得自己的心髒破了一个洞,呼呼的风穿洞而过,吹得他的灵魂都在颤抖。
“舟舟!舟舟!宝贝,快放手!放手!哥没事,哥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
“舟舟!乖,听话!你不是说只要我们在一起就行了?”
“舟舟!舟舟……”
一声一声的呼唤,吵得他脑袋疼。是谁在叫我?蒋轻舟停止施力,手却依然紧紧卡着顾一帆的脖子。
“舟舟!你看看我!我没事,哥没事!”
哥?
顾青山?
蒋轻舟循声望去,果然是那张他日思夜想的脸。
“哥!”蒋轻舟蓦地松开手,扑进顾青山怀里嚎啕大哭。
“哥……对……对不起!都……都是因为……我……”
顾青山摸着他的脑袋不停安慰,可越是安慰,怀里的人哭得越是凄惨。
不得已,顾青山捧住他的脸颊,欺身吻了上去。
唇是凉的,舌是暖的,当银丝交融、软舌交缠,呼吸开始沸腾。
顾青山在吻他!
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浅尝辄止,而是像情人一般,与他水乳交融。
心口的洞被一点点填补,无法释怀的痛被一点点平複,就连难以遏制的恨也被一点点压了下去。
蒋轻舟抱紧顾青山,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他和顾青山在接吻!
幸好!
幸好顾青山没疯!
幸好顾青山还在他身边!
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蒋轻舟慢慢恢複了冷静。
想起书房里还有两个人,蒋轻舟后知后觉害羞起来,“唔嗯……哥,唔……有人。”他略微用力推了推顾青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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