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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他说。

等到了一中门外，两人手牵着手向停在路边黑色的迈巴赫走去。

“小舟？”一道迟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蒋轻舟愣了愣，擡脚继续往前走。

“小舟！蒋轻舟！你给我站住！”女人的声音变得尖锐。

蒋轻舟只得停住，转过身去。

“果然是你！帆帆呢？你把他弄哪儿去了？你还要不要脸？抢了顾家小少爷的身份不说，还妄想霸占人家家産。你！你还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恬不知耻？”身材早已臃肿变样的女人，穿着一件紧绷的碎花连衣裙，气势汹汹地指着蒋轻舟怒骂。

“史女士，请注意您的言辞。”

“一、我没有抢顾家小少爷的身份，当年我还只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是你们抱错了孩子。”

“二、我也没有霸占顾家的家産，占着顾家家産的，好像是您。”

“三、跟您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爱人顾青山。我们正当恋爱、结婚，和恬不知耻四个字半点不沾边。”

蒋轻舟半边身子挡在顾青山前面，冷冷地盯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

“你胡说！我什麽时候占着顾家的家産了？”史姚气得跳脚。

“您现在住的那套公寓，是顾一帆给你的吧？户主是我的名字，房子是我哥给我买的。”蒋轻舟拉着顾青山后退一步，避免给对方的口水喷到。

当年入狱后，他拜托顾一帆帮他把房子还给顾青山。没想到顾一帆占为己有，直接以自己的名义送给了史姚居住。

总归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蒋轻舟甚至觉得这是顾一帆做的为一件有点良心的事。

“我不管！你把帆帆还给我！”史姚终究忌讳对面是两个身高腿长的男人，只在原地跺脚。

蒋轻舟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起十五岁的自己坐在轮椅里，却被对方拒之门外的时候，早就冷却的心，还是忍不住觉得难过。

“没错！我身体里是留着蒋承的血。可还有一半不是您的吗？”

“您因为痛恨蒋承烂赌，毁了您的好日子，坚决不肯认我。”

“我被顾一帆陷害，入狱坐牢，您是不是还觉得特别解气特别痛快？”

“可我到底做过什麽对不起您的事情？”

“我不过是身不由己地成了您和蒋承的孩子而已。”

“您凭什麽让一个从未喝过您一口奶，也没花过您一分钱的孩子来承受您对丈夫的失望和恨意？”

“以前您不允许我叫您妈，我很难过。但现在，我突然觉得您根本不配做一个母亲。”

“史女士，请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然我就收回那套房子！”

蒋轻舟说完，头也不回地上车关门。

他刚系上安全带，顾青山也阴着一张脸坐上了驾驶座。

迈巴赫稳步啓动，快速驶离。

后视镜里，史姚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离开地方向，直到车拐弯，消失在视野中。

蒋轻舟伸出手指戳了戳顾青山沉得像是要滴水的脸，“谁惹你不高兴了？”

顾青山瞥他一眼，闷闷地开口：“我买给你的房子，凭什麽给她住？”

“哥！”蒋轻舟故意夸张地瞪大眼睛，“从小不是你教育我要孝顺、要敬老？”

顾青山咳嗽一声，“可你不也说了，她不配为人母。”

“好歹她给了我生命，我才能遇见这麽好的你呀。”蒋轻舟眉眼弯弯，“所以，我给她房子住，你给顾泉和卓雅养老。”

“我们彼此都没有亏欠自己，也没有亏欠他们。”

“咱们开开心心过日子，不是很好？”

顾青山没有说话，只是黑漆漆的眼睛里有流光浮动、星辰升起。梗在心头的锁，“啪嗒”一下打开，整个人一下轻松不少，连带着出色的五官也愈加的生动。

蒋轻舟敏感地察觉到身边人的变化，开心地换了话题：“哥，今天你想吃什麽？”

顾青山温柔地笑，“只要是你做的，蛋炒饭里加葱我都觉得是绝顶的美味。”

一双人，两双筷，烟火味里家常菜，人间至味不过如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