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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正在上班的地铁上刷着那条害我掉马的视频,汗流浃背。
*
如果周六能再来一次,我绝对会在綦北星问我视频要不要打码的时候,坚决地告诉他:
要打,要重重地打,要不惜一切地打。
不然,像现在这样,被弹幕和评论拷打的就是我了。
我看着那一堆抽象的言论,脚指头都快扣到三层楼以下那一楼老太太花盆儿里去了,綦北星还搁那儿俩眼盯着满屏幕点击量跟个傻孩子似的乐呢。
“诶,李一槿,你看见没有,我就说你有魅力吧,还是我慧眼识珠吧?”
“你可别傻乐了李一槿,你要不再仔细读读呢,咱俩cp名人都给整出来了。”
“我没瞅着呢,叫啥呀?”
我冷笑一声。
“哼,叫一路向北。”
“不挺好的吗,表达了咱俩的这个……呃……坚强不息、斗志昂扬的精神。”
“……听我的,你没事儿少做点儿阅读理解吧,綦北星,我看你现在瞅着满评论区的裤衩子都能瞅出作者的思乡之情来。”
我没夸张,老铁,你不知道,那个评论区的氛围啊——
我哪天要掉这帮子人手里,能一胎怀八个。
脚指头扣累了,看着不远处那个笑得脸都僵了、正用手揉着自己苹果肌的小帅哥,我很心疼綦北星:
多单纯一个傻孩子,把自己都卖进狼窝里了,还乐呵呵地替人数钱呢。
心疼归心疼,该出门上班我还得出门上班去。
我天呢,心疼了他,谁来心疼一下我这个碎掉的小男孩呢。
没办法,我只能默默地把自己拼起来,继续去挤我的地铁。
站在拥挤到寸步难行的地铁车厢里,绝望地望着扶手,我现在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个,公司里有多少同事看过这条视频了;
第二个……
以后能不能禁止带早餐上地铁,老子的大腿快被后边儿紧贴着我那个韭菜盒子烫秃噜皮了!!
下车的时候,我很怀疑自己那条腿有没有跟着下来。
进公司,我立刻警惕地四处环顾:
还好,还没有人看见我。
站在上行的电梯间里,我侥幸地想,也许是我太高估綦北星的影响力了,也许他还远没有火到能被大部分人刷到的情况。
结果就在我打卡的那一瞬间,“打卡成功”的提示音和我的歌声同时在耳边炸响。
咦,我怎麽动不了了,哦,原来是脚指头扣进地里了啊。
我还以为我是死了呢。
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到工位上的。
只不过,当经理路过我的工位,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又意味深长地站了一会儿之后,我就知道:
完了,这才工作第四年,我就丧失自由摸鱼权利了。
这局面似曾相识是怎麽回事。
我不禁盯着半天开不开机的电脑,回忆起了大学四年坐在空蕩蕩的选修课教室里疯狂摸鱼的时光。
呵呵。
音乐命中克我。
綦北星也是。
綦北星的微信卡着点发到我手里。点开一看,赫然是一行大字:
“我的宝贝主唱大人~晚饭给我带鸡腿好不好呢~”
老铁,我看你像个鸡腿。
随手回了个好,绝望地丢下手机,开始一天兢兢业业的摸鱼生涯。
凡事都要往好处想,李一槿。我劝自己。
虽然你掉马了,但是离今年的年会还有八个月呢,没準儿到时候,大家就已经把你忘了。
正当我用这条坚定的新闻学理论安慰自己时,我那福如东海的老领导的消息猛然弹了出来。
“小李啊,咱公司广告运营部那边现在缺个临时演员,你抽时间去一下吧。”
好了,这把不用安慰自己了。
别说过气了,我现在就是没气了,老领导都得对着嘴给我渡两口。
我绝望地捂住脸,在工位上无声吶喊。
綦北星啊,你真是我的好室友。
大学剥夺我的逃课权,合租剥夺了我的休息权,工作了剥夺我的摸鱼权……
老铁,你是济南吗,要这麽多权(泉)。
Whatever,该干的活还是得干。
所以尽管心里骂的很髒,我还是踏踏实实地在工位上勤勤恳恳地改了大半天PPT,又在下午任劳任怨地赶到了广告运营部,并在綦北星饿死之前成功完成了视频拍摄,满身疲惫地逃离了公司。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改PPT可比演这个广告省事多了。
体验了一下午演员生活,揉着发僵的脸和腿,我确信,有的钱确实该让别人挣,像我这种老胳膊老腿儿的,就应该在工位上踏踏实实的摸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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