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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一点儿的小孩儿吓得没敢动,只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米熳一听已经拔腿準备跑路了。

嘿,你小子,真就死道友不死贫道是吧?

这孩子,咋这麽不仗义呢!

我直接拿出杀手锏,清了清嗓子,干脆利索地叫了他的名字。

聪明如米熳,马上就明白过我这一嗓子的威胁意图来,顺从地停住脚。

不用说,就是从那停滞的背影里我也看得出,他在飞速思考,眼下,是跑路保命成功的概率更大,还是乖乖认怂、讨我欢心保命的概率更大。

啧,有这脑子,用在学习和练剑上多好,那也用不着大半夜还偷偷摸摸给自己开小竈了。

哦,还拉了个垫背的倒霉孩子。

加载结果很快得出,米熳乖乖转过身来,又颇为乖巧地走过来,站在那个打从一开始就吓软了腿、半跪在地上没敢跑的小孩儿边上。

好乖的脸,要不是我旁观了全过程,我还真信你是个无辜者了。

事已至此,我干脆也装出一幅正襟危坐的样子来,目不斜视,道:

“说说吧,这是怎麽回事儿?”

“啊,那个,我白天来的时候,在这里落了一块儿玉佩……”

米熳马上就接过话头,顺着这问题,脸不红心不跳地往下编。

编得信誓旦旦的不说,还真能从腰间摸出一块儿玉佩来。趁着烛火,上面两道裂纹清晰可见。

“您看,方才就落在那边儿地上的。”

不是哥们,你年纪不大,心眼子还不少啊?

我往旁边撇了一眼。

那白白净净的孩子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怂德行瞒不住话,只是心虚地低着头,频繁地、用力地吸着自己的鼻子,似乎马上就会因为缺氧而晕过去。

我一时间很想开麦骂人,但念及这孩子的背景,又没敢骂。到嘴边儿的髒话溜回去,干脆变成下一句盘问:

“是吗,可我明明感觉出,方才有人,在动用我的灵体啊?”

嗯,没错,不用怀疑,我就是故意的。一个问题砸下去,俩孩子都沉默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俩能再给我整出什麽幺蛾子来。

非常好的一箭双雕话术,使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嘿嘿。

我都已经做好了接受米熳的虚心道歉的準备了,但万万没想到,闯进我耳朵里的,却是那个跪在一旁的、瓮声瓮气的小声音,飘在空气里,像根可怜巴巴的丝线,一扯就会断裂。

“方、方才是我……我用了您的灵体……”

虽然这话单拎出来听也确实是实话,但,在这个时候抢先一步出现,我怎麽总有种他在替人背锅的感觉?

我迅速用余光扫了旁边的米熳一眼。

看不出有什麽情绪,但显然也不是很心虚。

反倒是他身旁那个抢先承担责任的小家伙,这会儿虽然还秉持着他师父教出来的身板儿,但头埋得却比方才更低了。

要是有根尾巴,这会儿应该已经耷拉到地里去了吧。

哎哟,怎麽看都怪可怜的。

天呢孩子,要是被绑架了你就眨眨眼!

我又略等了两秒,见米熳真没有任何承认错误的迹象,这才拿出一幅严肃的样子,徐徐叹出一口气,道:

“可是,我分明察觉出,还有个阳性的灵体,方才与我的灵体接触过一刻有余。”

又是沉默。

一秒,两秒。

大概是明白自己已经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米熳在短暂的思考之后,迅速以和身旁孩子同样板正的姿势跪在我面前,软下声音来,坦诚道:

“我撒谎了。玉佩不是我落下的,此行确只为尊上的灵体而来。”

嘶,但怎麽总感觉他说的有点儿呛人,像是被迫无奈的呢。

不过怎麽说也是乖乖认错了,应该总比刚才的态度缓和些了吧。

抱着这种很快就会被印证为幻觉的想法,我也将声音略缓和了些,道:

“那麽,是谁的主意?”

本以为经过方才的坦诚,这问题应当不成为问题了。但我没想到,米熳又沉默了。

说他傻吧,他方才却懂得察言观色,而且随机应变的本事又颇为不错;

说他精吧,我都说我灵体有感觉了,他还没盘算明白我刚才醒着呢。

嗐,果然,再精,也还是个打小儿没怎麽见过勾心斗角的小公子哥儿。

我都已经做好像小学班主任那样谆谆教导他们二人以后一定一心向善、莫要再私闯民宅的準备了,结果,被我忽视的那一侧,又见缝插针地钻出一阵软软怂怂的声音:

“是……是我的。”

啥呀就是你的、是你的!

我看着这个白得像块儿豆腐成精的小孩儿,半信半疑,但更多是恨铁不成钢地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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