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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千殊坐在床前,有些複杂地盯着代虑苍白的睡脸。人在安静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事情,眼下无数的疑问如同雨后春笋一个又一个地破土而出。
为什麽他的英文那麽流利。
为什麽能够那样娴熟的运用西式法阵。
为什麽可以直接和安士白做交易。
为什麽要他会配合安士白强行晋神。
为什麽安士白会选择南辕北辙选择强行晋神。
为什麽无意识的时候会想到加百列。
为什麽萨麦尔会无条件将代虑还给自己。
……
他真的背叛东方了吗?
他真的与安士白勾结已久吗?
他真的与萨麦尔没有纠葛吗?
从初遇爱哭卖惨到如今朝夕相对,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与安士白的仇怨不是假的,而且沙利叶是他杀的,甚至阿撒兹勒、萨麦尔等人的信息也是他透露的,他还帮助自己找到春笋计划的线索,甚至明明可以没有任何危险地解开天界的封印,一桩桩一件件,他想不出破绽。
可是那些疑问又会是什麽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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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代虑才慢慢恢複意识,偶尔会醒几次,宁盟说了一大堆,简单说应该就是灵魂与躯体有些不同步,想来应该是二者修複时间不同造成的。
“Asbeel!”
吴千殊被代虑喊得一嗓子惊得一个激灵,赶忙上前探查他的情况,看着代虑的目光逐渐由浑浊变得澄澈,长出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心情的大好的吴千殊随口调侃:“你这一醒过来就整这洋文,你不会趁着代虑灵魂虚弱把他夺舍了吧!”
“你怎麽知道。”
“……”
代虑揉着眉头挣扎着坐起来,却久久没有再听到吴千殊动静,忍不住擡头,发现吴千殊白着脸定在原地,直直地望着他。
“你这是什麽反应,当然是开玩笑的。夺舍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夺舍什麽意思?”吴千殊的表情有些狰狞,似乎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痛苦,话出口,到最后的几个字都有些扭曲。
代虑一愣,随即笑道:“我当然知道,我这是在问你,你若是知道夺舍是什麽意思,怎麽会觉得我是被夺舍的吗?”
吴千殊眉心微微舒展,上前紧紧拥住欲哭无泪的代虑,有种失而複得的欣喜,又有种进退两难的挣扎。
“你强行晋神,试图打开天界的封印,你该去和司主解释一下。”吴千殊将脸埋进代虑的肩窝,艰难地开口。
“你就这样给我定了罪?定罪不应该是司法部的工作吗?”代虑对于吴千殊肯定的语气没有生气,相反还能云淡风轻的戏谑,“安士白以打开天界为筹码换血清,我就谎称我只是媒介,想要打开天界的封印,应该是由天帝来操作。但是我强行晋神有机会打开封印,他同意了。但是现在失败了,他也不敢让我就这麽死去,所以救了我。”
安士白竟然不知道代虑的神脉里就是钥匙!这是吴千殊万万没想到的。
“你倒是也不用和我解释,司主和三境域主那边……”
“我想先和你解释。”代虑坚定地开口。
吴千殊抿抿嘴,从代虑身上起来,但没有再说什麽,只是一脸地怅然,欲言又止……我没有关系的,但若是你真的背叛了东方,那才是真的无解。
“你还有什麽问题,我都可以坦白。”代虑认真地望着他,等着他开口询问。
“你说过,你和萨麦尔没有私交,但是他在察觉到我身上有你的气息,竟然完全放下了戒备。那是一种很疯狂的信任。”
代虑茫然地眨眨眼,好像没听懂吴千殊在说什麽,忍不住侧了侧耳,让他重複了一遍,得到同样的话之后,失笑:“你就好奇这个?”
“回答我!”吴千殊正色。
“可能是因为他和安士白沆瀣一气,觉得不能让我死。信任的话可能我在天界风评好?你也知道,我们君曰殿在君曰上神的衬托下,但凡脾气好点那风评就能升好几个点!”代虑打趣。
吴千殊死死地盯着他,盯得代虑有些发毛,才敛眸淡笑:“好吧,被你说服了。我去告诉司主一声,你醒了。”
“这是什麽话,这当然应该是我去拜会。”说着,代虑完全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感,直接翻身下床,但是双脚方一落地便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吴千殊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代虑,忍俊不禁,赶忙上前去扶他:“你的灵魂养好了,但是身体还有得养养,伤筋动骨一百……”
“你们窥探我的灵魂了?”代虑冷声打断吴千殊的话,有些阴鸷地看向有些被他的反应惊到的吴千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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