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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千殊!”
喝酒喝到一半的吴千殊被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呛了一口,火辣辣地白酒呛进鼻腔,无异于直接往鼻子里灌辣椒水。满脸愠怒的吴千殊循声望去,刚想骂髒话,但看清来人后只觉得鼻腔里更辣了,那劲直沖眼眶,眼泪好像马上要夺眶而出,不过好在他也是经历过灌辣椒水的,勉勉强强止住了,没至于失态。
“我们能弄死沙利叶,弄死你,想来也不难。”吴千殊还是无法将眼前的人与死在北境的那具沙利叶的躯壳画等号。
“这是自然。不过此番叨扰我是走正规流程的。”代虑指指站在远处的情报部下属,来证明自己的出现在这里的合法性。
“哦,好吧。”吴千殊耸肩,好像无所谓,“既然如此,那就长话短说吧,探监也是有时间限制的。”
听到吴千殊语气放缓,代虑喜形于色,凑上前微微俯身,偏着脑袋自下而上地注视着吴千殊:“这幕天席地的,可不是东方的待客之道。”
吴千殊脸上挂起礼貌的微笑,握着酒瓶的手却倏然侧挥,重重地砸在城水碧的墓碑上,玻璃碎片在代虑眼前炸开,毫无防备的代虑来不及有过多的行动,仅有的瞬间,他用来将原来抱在身前的牛皮袋护到身后,这直接导致他的身体正面毫无防备地暴露在吴千殊的面前。
酒瓶残余的部分直直扎入代虑的腹部,鲜血瞬间洇红他的白衬衫。
剧痛激得代虑一个踉跄,身体无力地跪倒在地,但为了保护手中的袋子,堪堪用一只手撑着身体才不至于倾倒。
“帮……帮我拿一下,谢谢。”代虑也不管吴千殊同不同意,直接将牛皮纸袋塞到吴千殊的手里,这才得以又空出一只手。
空出来的手撑住身体,另一只手试探地抓住瓶颈,缓缓将瓶子拔出来,但是伤口里残留的玻璃碎片随着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磨蹭着他的血肉,钻心但不致命。
但是显然,吴千殊并不会给代虑太多时间去处理伤口,他白着脸,想喘气但又不敢喘地擡头:“有手帕吗,借我条。”
吴千殊挨个衣兜翻了翻,竟然真的找到一条,漫不经心地扔给他。
但代虑没有如吴千殊意料的那样用来包扎伤口或者堵住伤口,而只是用来擦了擦手上的血,便好生叠好放到衣服内口袋里,嘴里还嘟囔道:“回头洗好还你。”然后双手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满是汗水的脸上勾起淡淡的笑意,伸手指指吴千殊手里的袋子,“有劳了,现在我可以自己来了。”
这种时候他还担心手上的血弄髒袋子?!简直不可理喻。
“你也不方便,我帮你拿着吧。”吴千殊不再看他,绕过他径直走开,但是没走出几步他又停住,招呼道,“走啊,跟不上可不是我们东方失礼。”
“你可真是……”代虑失笑,跟了上去。
吴千殊虽然被限制了行动,但是他禁足的居住环境还挺舒适。两间屋子加个院子,麻雀虽小五髒俱全。
院子里用石头铺就的平地上摆着一个残角破旧的石桌子,虽然经过修补,但还是能看出来它身上的沧桑。不过没多久,代虑的视线被院子里一角的不知道是什麽蔬菜的幼苗吸引,他有些迟疑地蹲下,盯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着幼苗已经蔫了,怪不得与平常所见的不同。不知道抱着什麽心思,代虑擡手在一棵幼苗前虚画了个阵,淡金色的光芒洒满幼苗全身,很快幼苗起死回生,重新焕发生机。
代虑刚想挽救下一株,去搬凳子的吴千殊回来了。
“死都死了,何必浪费这心力去修複,回头还是会死。”吴千殊只有一把还算完好的椅子,毕竟他是在禁闭,平常也不会有人拜访,不过好在还有个石墩,能凑活凑活,不至于站着一个人。放好椅子,吴千殊就去把角落的石墩滚过来,理论上客人优先,但对方是代虑,那就客随主便吧,他先坐了下来,才指指对面的椅子,没好气地招呼自己的不速之客。
代虑抿抿嘴,挣扎着站起来的,步履蹒跚地挪到椅子旁,也不客气地坐到唯一的椅子上。
没有处理的伤口里涌出的血淋了一路的血点子。
他就不会用魔法处理一下?吴千殊撇嘴,但还是妥协了,起身去屋里找到了压箱底的伤药和布条,还烧上了一壶水。
“说吧,您拨冗前来,有何指教。”吴千殊把东西扔给代虑。
“你……”代虑慌忙接住飞来的东西,但是吴千殊的揶揄让他很难过,沉默良久才擡眼,有些祈求地望向吴千殊,“我说过,我不想与你有隔阂,我想和你解释。”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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