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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温唇角松动,脸色好看了些,语带傲娇,仍旧冷冷问道,“既然我好,那你为什麽还跟着他?”
“这个嘛,说来话长。”江津笑了笑,撑着手靠在床头,耀眼的目光看得陆时温心神不由恍惚了下。
他抿紧唇转过头,神情有些不太耐烦,简短而平稳地说了句,“那就长话短说。”
江津坐在床上,垂眸沉默片刻,张嘴缓缓道了句,“算是报恩吧。”
第三章 技术太差
“父亲煤矿出事那年,我还小。家里得了一笔九十万的赔偿。”他很平静地描述说,“后来有个男人对母亲很好,不过他还有个孩子,母亲因为我的缘故,迟迟不肯答应。”
“但最后还是耐不住家里人劝,母亲改嫁了。她还年轻,我尊重她的选择。”说到这,他眼神反而染上一层薄薄的冷意,“可后来我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错误的决定,母亲被家暴了。”
自从上初中后,他基本就留校不经常回家。再有就是那段时间临近高考,母亲怕这件事会影响他学习,从没对他说起过这些事。
也许是母亲的授意,又或者是父亲的哄骗,年幼的小伽虽然很害怕,却对此事只字不提。
因为法律干预,她们离婚了。
他暗自为母亲感到高兴的同时,却发现就在那段自己不在的时间里。
继父赌博酗酒还滋事,早花光了家里那九十万的赔偿金,那可是父亲用命换来的钱。
母亲怕他知道这事后沖动,竟然也选择了一直瞒着自己。他有时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愚蠢还是天真。
“后来母亲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她矢口否认自己有病。可她就是病了,我带她去了许多有名的医院。确诊为被害妄想症,她以为身边所有的人都要害她。”他顿了下,说道:“严重的时候甚至以为我也要杀她。”
陆时温眼神微微一震,眸底掠过一抹看不真切的情绪,薄唇紧抿,听他继续说,“为了给她治病,我四处借了很多钱,也欠一屁股债。后来实在是没办法,我想辍学,放弃那个保送名额,我想先挣钱给母亲治病。”
他已经没有亲人了,除了母亲。
不过说来也巧,老师听说他要辍学时,说什麽也不同意。
一旁的陆时温紧紧皱起眉头,薄薄的嘴唇微微抿起,原本那双傲气淩人的眉眼中竟然染上几许柔情。
江津垂下眼帘,沉默了好一阵,一只拳头抵着唇大声笑了出来,“不过我这人运气好啊。高中因为成绩优异,得到了一个人的资助,多的不说,至少能保证有书可读,家里情况这才好转了不少。”
陆时温深邃的眼睛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颜色很淡的薄唇泛着点点冷意,“资助?你是说苏常州。”
风藤前任董事,苏宁清的老爹。
“没错,就是老董事长。”
男人闻言,面色紧绷,侧脸轮廓线条冰冷而没有丝毫动容。幽暗的眼底宛如黑洞,里面似乎蕴藏着无尽的惊涛骇浪。
江津掀开被子缓缓站起身,“他资助我学习,出钱给母亲治病。我想,我应该没法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当初江津回国后选择继续留在风藤,他想要江津离开,工资待遇都好说。只要江津敢说他就敢给,可无论他开出任何让人眼红的条件,江津都不同意。
“那些钱我都替你还,不就是十倍违约金?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能让你离开风藤。”
江津擡眼静静看他半晌,眸底略显酸涩,再度擡头对齐他的视线,“时温,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反正就是,我现在不能离开那里。”
“那我呢?”陆时温不甘心地追着问,语气里带着一丝急切和失落。
江津眼神不自然地乱飘,语气渣渣道:“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只要你说一声,我随叫随到。”
陆时温死死地盯着江津,冷笑道:“呵,你这是想白嫖我吗?”
江津语塞。
明明自己才是下面那个,要真说白嫖,好像自己才是吃亏的那个吧。
见他不说话,陆时温眉心不悦地紧蹙,咬紧牙关,恶狠狠道:“那你可真会算,现在就把我当小白脸玩,以后你成家我就当三。”
“什麽三不三的,我……”
“行了,醒了就早点回去吧。”陆时温不耐烦地打断他话。
江津堵了一嗓子,房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他也没急着又解释,握紧的手微微松开,立在原地站了数息,一言不发转身径直下楼。
看着江津离开时毫不犹豫的背影。陆时温的心髒隐隐抽痛,在他身后看不见的地方,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锋利逼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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