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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私下联系过陆时温。
陆时温却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接回绝了他提出“上门拜访”的请求。
兄弟情什麽的寡淡如水,就像滚过热水的蔬菜。
熟了,但也输给了现实。
他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去了沈家,自从上次冒失闯进沈知衍的住所之后,男人竟然直接更换了安全系统和安保公司。
他拨了对方的电话,前两个都被男人无情地挂断了,到后来更是直接拒接。
他心里很清楚,沈知衍就在里面。
陆岐咬紧牙根,又拨通了那一串熟悉的号码。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显得格外漫长,对面迟迟不肯接,正当他几乎要放弃、认为沈知衍仍然不会接时,电话却突然通了。
“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进去吧!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令你厌恶的事情了。”男人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与无奈。
“你走吧,我说过,让你别回来了。”沈知衍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和央求。
“我还能去哪?沈知衍你特麽别磨叽了。要下雨了,你先把门打开好不好?”
男人依然坚定而决然,“我让你走!”
陆岐愤怒,沖电话里吼道:“老东西,你到底在发什麽疯?有什麽事不能好好商量吗?”男人的声音在黑沉烦闷的雨中回蕩,显得格外刺耳。
窗外,一道刺眼的闪电撕裂黑沉沉的天幕,紧接着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犹如山崩地裂、狂风嘶吼。瓢泼大雨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淹没。
沈知衍静静地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象。夏季的天气总是变幻无常,这场雨来得如此突然,雨势惊人。
他心中暗自祈祷,陆岐能够知难而退。陆玄说的对,像自己这种人,根本不配拥有他的爱。
但他终究还是低估了陆岐的固执。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一个小时后,屋外的雨势依然未见丝毫减弱。望着窗外顺着玻璃流下来的密密麻麻的雨帘,沈知衍心中愈发不安起来。
经过内心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终于还是忍不住站起身来,脚步沉重地走向门口。站在门边,他的手紧紧握着门把,却又迟迟不敢打开。
门外早就没了动静,陆岐也不傻,那人应该已经离开吧。
他内心的担忧终究还是战胜了犹豫。
沈知衍深吸一口气,用力扭动把手,往下用力一按,打开了门。
门开的瞬间,凉风夹杂着雨水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视线穿过雨幕,他看到陆云静静地站在那里,浑身湿透,一动不动。
听到开门声,陆岐缓缓擡起头,目光坚定地凝视着他。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两人就这样默默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只有那无情的雨声,在天地间回蕩,倾述着彼此心中的複杂情感。
“你……你怎麽还没走?”沈知衍的手突然垂了下去,“我不是让你走吗?”
陆岐面色阴沉,两步上前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沈知衍眼神一紧,双手垂在身侧根本无法动弹。
“陆岐,你说过不会做让我讨厌的事。”
“我不做,我只是想抱抱你。”他紧紧抱着怀里男人,把头埋进沈知衍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微弱和极致无力感,“今天是母亲的祭日,我去看过她了。”
沈知衍心髒猛地拧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疼痛让人窒息。他缓缓低头,目光落在男人的头顶上方,嗓音简单而温柔地“嗯”了一声。
雨势渐渐小了,可周遭氛围却异常沉重而压抑,时间也仿佛凝固了一般。
“我是个婊的儿子,他们都说我是个见不得人的烂种。因为母亲的存在逼疯了另一个女人,毁掉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本该幸福的一生。”
他的双眼逐渐变得猩红,眼中的愤怒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无法遏制,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紧咬着牙,似乎在竭力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陆岐再度擡头看他,“你是不是也恨死我了。要不是因为母亲,你会有个很疼你的姐姐。”
“母亲死后,十四岁的我被接回了陆家。听说她原本是个阳光又温柔的女人,这点倒是和你很像。”
沈知衍反应还算平静,姐姐向来温柔,偏有一颗不肯服老的心,有时候就像个幼稚鬼一样。
“我成年人的时候,你才六岁,还在上小学。”
他只是想说,人都是会犯错的。无论是谁,都避免不了遗憾。再加上早期的疏于管教,对他的成长也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不许嫌我小。”陆岐不容抗拒地将他揽进怀里,让人无法挣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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