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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陈婆语速逐渐加快,越来越多难以理解的现象持续发生着。
呼啦。
烛光闪烁的房间中,不知何时起,风声传来,虽微弱到近乎难以察觉,但却实实在在有风出现,一时间,阵阵没有源头的微风开始在这间门窗紧闭的房间里肆意吹拂。
哗啦啦,哗啦啦。
风,越来越强,越来越大,直至吹得几幅真君画像哗哗作响。
在然后,房间开始骤然降温。
………
时间重回20分钟前,村南方向。
村庄在濒临午夜的暴雨中死寂森然,各家各院失去声息,仿佛整个世界都已死亡,喧嚣不複存在,的只是雷鸣,闪电,还有那永无止境瓢泼雨水。
楚朋光有种感觉,他感觉整个村子只剩下自己一人,甚至整个世间就只剩下他一个活人。
他的妻子早在厉螝作祟之初就已莫名失蹤,是村里第一批失蹤者。
失去妻子的楚朋光嚎啕大哭,他在村里疯狂寻找,见人就问,还曾恳求村民帮忙寻找,但是,不管去哪里寻找,不论前往哪里,搜遍所有能找到地方统统一无所获,直到近期村庄失蹤人数越来越多,直到昨日连住在隔壁的郑大山两口子都莫名失蹤,楚朋光才突然发现……
不知何时,他的四周邻居全都不见了,整个村南就只剩下他一家,只剩下他一人。
或者说整个静桃村已仅剩他一人。
哗啦啦。
眺望着窗外如泼水般肆虐泼洒的大型暴雨,聆听着外面那哗啦不停雨滴响动,加之不时出现阵阵惊雷,正独坐于堂屋正中的楚朋光满头冷汗,整个人心惊胆寒。
起初他曾自我安慰自己,试图上床睡觉闭眼歇息,但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闭眼睡着后,楚朋光放弃了,放弃了休息,转而手持蜡烛穿鞋下床,先是漫无目的来到堂屋,其后便坐于桌前胡思乱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常言道越想想怕,越怕越想,尤其当一个人独处时则更加容易受环境气氛影响,而楚朋光目前则恰恰陷进了那种由孤独带来的恐惧之中,促使他频频猜测,不由自主浮想联翩。
试问这世上什麽最恐怖?
答案倒是多种多样,但未知却能稳排第一。
未知,彻头彻尾的未知,虽早就从陈婆那得知村中闹螝,是赵环珍螝魂作祟,然这又能代表什麽?说实话,真正让楚朋光恐惧的并非女螝本身,而是由女螝引发的神秘失蹤!
不知何时就会被女螝悄无声息弄消失,不知什麽时候就会像妻子和周围邻居那样人间蒸发,这才是最恐惧最可怕的,在结合家里和整个村东亦仅剩自己的孤独感,多方作用下最终让这名侥幸活到现在的男人濒临崩溃。
也正是基于太过孤独太过恐惧,本就胡思乱想的他思绪加深,愈发难以自拔。
(妻子失蹤了,郑大山两口子失蹤了,周明发一家失蹤了,整个村子鸦雀无声,那麽我呢?我还能存在多久?我早晚也会消失的!或许,或许今晚就会轮到我!)
楚朋光从不认为自己比别人特殊也从不认为自己能长命百岁,是啊,村里那麽多人无故失蹤,无数乡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凭什麽他楚朋光可以活到最后?快了,就快了,他预感马上就要轮到自己了!
都说恐惧多数时来源于自己吓自己这话当真不假,感受着客厅死寂气氛,注视着窗外雨水瓢泼,楚朋光越琢磨越害怕,额头冷汗越流越多,直到窗外划过闪电,终于,在紧随而至的滚滚闷雷中,楚朋光坐不住了,认为今晚必死的他猛然离座惊恐起身,一边嘴角抽搐一边自言自语道:
“不行,不行,我不能在这样继续下去了,我不要,我不要原地等死,我,我……我要逃走!”
“我要离开这!”
村外有大量活尸徘徊游蕩的事楚朋光当然知道,而他之所以能在村里待到现在也正是因活尸,如果没有活尸威胁,想必他早就收拾细软逃离村庄了,但,现在不同了,大为不同了,所谓两害相较取其轻,经过长达数天的思想斗争,男人认为,活尸虽然可怕但活尸毕竟看得见摸得着,终究是能够躲避的威胁,同有形有质碰到至少还能逃跑的活尸相比,无缘无故的消失才最为可怕,更加躲无可躲。
既然如此,那自己还有必要留在村里等死吗?
于是,就这样,被恐惧沖昏头脑的楚朋光认为待在村里迟早死路一条,认为只有逃出村子才有生存希望。
乍看之下这种想法还挺有道理,可惜,任他苦思冥想权衡利弊,实则仍然有所忽略,忽略了某个极其重要自然现象,那就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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