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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检查的时候,他推着轮椅,一步又一步地买进我最讨厌的CT室,往往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只有两个字:想死。

大概是因为在原来的世界我做过太多次,所以,那台机器我看着就想吐。

好在,腺体的检查两个月也就那麽一会,几分钟左右就结束了。

再次站在医生的办公室,我有些困,靠在“严骁”身上睡着了。

睁开眼,是酒店的装潢。

我拖沓着步子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严骁”,觉得他可能是出去了。但我等不及了,想去海边站上一会。

站在海边公路的栏杆旁,双手撑着栏杆,看着太阳慢慢;落下海平面。

回想着这半年来所有的疼痛和夹杂在其中的快乐,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生命的珍贵。比起我能听见风的声音导致我辍学来说,死亡才是最可怕的吧。

海风卷着涨潮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推动者沙粒向前走、向后退。我叹了口气,慢慢地走回酒店。

酒店内,“严骁”站在阳台上,大概是怕我跳海,有意盯着我。

我朝他走去,笑着,踮起脚亲了他一下,算是安抚。

夜里,我再次被疼醒,巨大的痛苦包裹住我,看着心疼我的“严骁”,我轻声说:“让我走吧。”

“为你,为我。”声音颤抖,我终是忍不住擡手蹭去了他眼角泛起的泪水。

良久,久到我以为“又是这麽一晚”时,他说:好。

隐忍,不舍。

我勉强牵起嘴角,随即收回笑容。

连我自己都觉得此时的我狼狈不堪。

他抓了把安眠药,喂我吃下去。

窗户开着,凉风习习。

我用手点了下我的唇,由印上他的,算是一个临别的吻。

“我希望你好好活着。”

“为你,为我。”

世界D

睁开眼,我第一眼看到了严骁红着的眼眶。他见我醒了立刻转过身去舒了口气。

我脑子还嗡嗡的,意识尚还停留在那个世界里,肌肉记忆使我拽过他的手,牢牢牵着。

大概是过了这麽几分钟,他转过身一脸戏谑地看着我。

我讪讪地收回了手,轻咳一声掩饰尴尬。

我扭头看了眼窗外,繁星点点,想必是深夜了。

大概回想了一下上个世界的细节,我急忙把严骁赶回了家,抽出张A4纸写了下来。

手机震了震,严骁发来消息:早点休息。

我回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关上灯,坐在床上,一直到清晨才昏沉的睡去。

次日,我挣扎着起床,吃饭,然后做到书桌前开始工作。

还是不够专心。连续译错了几个地方后,我终究还是关上电脑,出去走走。

漫无目的地走着,我突然瞥见了花店,便走进去买了束栀子花。也不知道是什麽心理,我拿着它去了我父母的墓园。

把栀子花摆好,我蹲下擦了擦墓碑上的照片,望着父母年轻充满笑意的脸,我叹了口气。

怎麽说呢?一切都很微妙。

我现在根本没办法面对严骁,一点也不能。每当我闭上眼睛,那个世界经历的事又走马观花般的从我脑海中闪过。包括我们亲吻、拥抱的一些细节,要命一样地挥之不去。

我又记起了那个世界的“施明安”说过的话:他很喜欢你,我能看出来。

简直能笑死,就我这种状态谁能喜欢我?

无论从前还是现在,因为风,我注定会错过很多东西。

朋友、高考、大学,甚至是我的父母都是因为我的一句不舒服,在去往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

又是一阵微风,我闭了闭眼。

真是的。

这一夜,我从墓园走到了自由江和日落大桥,吹了很久的江风才慢悠悠地走回家,熬夜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又是一个月,相安无事。

暮秋之际,落叶纷纷,又到了风最猖狂的季节。

严骁约我去爬山,我欣然同意。毕竟一个月没联系,难免有点适应不过来,就算是分别也要有个好的氛围。

我们收拾好东西,踏上了去往桉山的路。

桉山是一座不高的山,坐落在这个城市的边缘,是着名的旅游景地。

不出半日我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我们早早预定了酒店,休息了一下午,然后简单吃了个晚饭。

因为我们準备看日出,自然是要等淩晨再出发。

早晨的风很凉,我们一边聊天一边慢悠悠地往上走。与我们同行的人还有很多,有学生、有大人、有情侣。

在半山腰休息的时候,我们碰到了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头,他盯着我看了许久。

明明我没给他钱,也并不想找他算,但他却开了口说我一生幸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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