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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石笑笑,“我也就是带着他们出去逛个展会,您要不要一起?”
苏琼摆手:“我就算了,你们年轻人去玩儿就好,我还是找我家老林去吧。”
等她施施然离开,沈清石喝完最后一点咖啡,起身。
回去路上或许是因为苏琼引起的话题,他想要找个人随便聊聊这件事,但却又好像无从说起。
拿出手机想给林疏雪发个消息,却不知道该怎麽开头,索性将手机送回口袋,也就作罢。
当初会接受老师的邀请从美国跑到德国来工作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学术氛围,很轻松,只要专注于做自己的事就好。
他明白,自己就适合这样的工作和生活。
互不干扰最好,偶尔有点交集,就当做调味剂。
恰到好处就好,再多一点,味道就太重。
他不喜欢吃太重口味的东西。
回到座位上,他抽出张草稿纸,趴在桌面上放松自己,心里胡乱默背各种各样的名字、诗歌、名句,歌词...然后随手下来。
这是一个习惯。
当沈清石觉得心里烦闷却又不知道因果时就会抽张纸。
放空大脑去交由潜意识做选择,想到的东西随手写下来,找出共性连接起来,这就是当下困扰他的东西。
理出头绪,才能进一步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等差不多脑子里没东西,他摊开遮住前半页的纸。
林疏雪,林疏雪...一整张草稿纸,小半页都是同个人的名字,还有两句靠着名字写的诗——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
练这一手好字,光用来写他的名字。
他愣神,心里想自己真是疯了。
赶忙揉成团就扔进纸篓。
可即便这麽做,心里却依旧没好受些,颇有自己骗自己的意思,沈清石便又再捡起来,拿去碎纸机。
忙完这些的他像是没骨头似的瘫在沙发上。撩起碎发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的额头特别烫。
心里扑通扑通弥漫起说不上来的感觉,慌,却不知为何,像只受惊的小猫,茫然。
至此,后面几个小时时间里,沈清石像做错事的孩子,在大人来检查前要销毁“犯罪证据”,害怕被人抓包所以格外注意自己的“证据”有没有被发现,他的视线不知道往碎纸机边瞟过多少次。
手机里的消息犹豫多少次,终究没有发出去。
相见
本身想周末再回去,可林疏雪终究还是没忍住,周二上完课飞瑞士,今天才周五就耐不住寂寞想要回去。
房东奶奶笑着打趣:“你也太急着见他了吧?”
林疏雪点点头,笑道:“是啊,很想他。”
奶奶抱了抱弯下身子的林疏雪,轻拍他后背,亲吻他脸颊,送上祝福。
“如果有好消息请务必要来告诉我。”
林疏雪郑重地再次点头:“一定。”
赶着晚上回到屋内。
他拿起手机,顽皮地发出个实时定位给沈清石,东西都还没放下就跑到自己花房里找出被沈清石用心整理到旁边的手稿仔细看起来。
林疏雪松口气,那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万幸,被看到的只是个不完整垃圾。
他不禁感叹还是要尽快将成品做出来才好,以省夜长梦多。
林疏雪转身回到书房,从抽屉中拿出未完成画稿,那是最接近完成一张。
淡绿色洋桔梗围在中间,两束向日葵作后背,旁边剪低莺尾花作辅助。
相较沈清石看到那版,这次林疏雪将上面点缀的满天星换成蒲公英。
因为他觉得满天星太死气,沉在下面一点都不像沈清石。
明明是那麽自由,他就应该像蒲公英一样,风一吹,就弥满了天,随便落在什麽地方,哪怕是深山夹缝中,也能生长开出花来。
可如果只是这样,他还是觉得有些单调,原先缺少最后用的辅助搭配花种迟迟不能定下。
但是这趟旅程,林疏雪觉得自己意外找到了——就是那醉人矢车菊。
矢车菊在德国随处可见,山坡、田野、水畔甚至就在林疏雪家门口,哪里都有它影子。
林疏雪就是陷入误区,自己见太多,就觉得过于普通寻常,以为拿不出手。
在长久地注视下,这种花引发审美疲劳后渐渐不被人们注意,可如果是对初见它的人来说,其实很美。
不大不小头状花序生长在纤细茎杆顶端向着□□方向祈祷,愿你获得永远的幸福和安康。
正好沈清石刚来德国不久,车矢菊对他而言应该还有着新鲜感。
忙完才有空看到沈清石发来消息,是他不久前刚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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