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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厨房的烟囱冒烟会引来巡逻的士兵,谢书便把火势控制地很小,好在锅里水不多,慢火来烧也烧得很快。
有了热水之后,谢书把茶包丢进去,闷了一会儿,打开盖子茶香四溢。
谢书不是专业的饮品师,不过好在奶茶套装里有做奶茶的教程,谢书只需要按着教程加东西就行。
先把茶水装出来,然后加上鲜奶,黎景南嗜甜,所以夏景瑛应该也嗜甜,谢书便大手大脚地往里加淡奶和炼乳,不怕加过头,就怕加不够。
做好奶茶,谢书将厨房恢複成原样,端着奶茶出了厨房。
去往夏景瑛房里的路上有巡逻的士兵,谢书躲过他们,顺利抵达夏景瑛房门前,夏景瑛的房内还烛火通明,他蹲着猫在房门边,用手在房门的左下角敲了敲。
夏景瑛一开房门,被蹲在黑暗中的谢书吓了一跳,往后走了两步,说:“你这是在干嘛?”
谢书怕巡逻的士兵去而複返,先溜进夏景瑛的房内,关上门,才安心下来,解释道:“我怕被巡逻的士兵发现。”
“发现就发现。”夏景瑛不解,“你是兵营里的人,他们还能抓你不成?”
“奶茶只有一份,被他们发现了找我要可怎麽办。”谢书把盛有奶茶的碗放在桌上,桌上摆了非常多的医书,谢书怕把医书沾湿了,特意清出一个离医书有一定的距离的放碗的地方。
夏景瑛伸着脖子过来,瞅了一眼,“这不就是牛乳吗?有何稀奇?”
“你尝尝。”谢书把碗往夏景瑛那边推。
“为了这东西你让我等到子时?”夏景瑛拿起碗,半信半疑。
“你会喜欢的。”谢书说。
夏景瑛沿着碗边沿呡了一口,呡了一口后马上有了第二口。
看夏景瑛这表现,谢书明白他肯定很喜欢这奶茶,他脸上带笑,道:“如何,没让夏军医失望吧?”
夏景瑛口嫌体直,嘴上评价着一般,实际却一口一口接着不间断喝奶茶,没一会儿碗便见了底,他端着空碗,说:“再来一碗。”
“没有了。”谢书说:“因为只有这一碗,所以我才不敢在大家面前拿。”
在大家面前亮奶茶,就得分享,仅仅一碗完全不够分享的,从厨房到夏景瑛房的路上,就会被士兵们分完。
夏景瑛放下空碗,有些意犹未尽。
有了奶茶的抚慰,夏景瑛的情绪好了不少。
谢书一直注意着夏景瑛,见他眉头舒展开来,他才问道:“今天发生什麽了吗?”
“为何怎麽问?”夏景瑛擡眸,如墨般的眸子看着谢书。
谢书这才注意到夏景瑛的装扮,夏景瑛大抵是已经洗完澡了,他穿着一身素色衣裳,外披厚重的袄子,修长柔顺的头发披散着,只用一条简单的发带束着,几缕发丝太短束不起来,垂落在夏景瑛脸的两边,遮住他脸颊的棱线,使得夏景瑛的气质柔和不少。
“白日奖赏仪式时,你的心情不好。”谢书说。
夏景瑛没想到一个新兵居然会注意到他的情绪,毕竟平日的他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最大的表情变化只是皱着眉,因此能看出他情绪的人是少中之少。
“你看错了。”夏景瑛说。
谢书直接了当道:“我不可能看错。”
这句话直接击进夏景瑛的心中,曾几何时他也听过这样的话,不过那人现在远在京城,正享受着荣华富贵呢。
医者仁心,夏景瑛无法拯救那些受伤、死亡的百姓,这种无力感会让他十分难受,再结合桌子上如小山一般的医书,谢书合理地猜想:“我想应该是受难的百姓们让你难受了。”
夏景瑛凝神,什麽话也未说。
谢书给夏景瑛倒了一杯水,劝道:“难受的事情说出来会好很多,淤积在心里会生病的。”
夏景瑛接过水:“你是医师我是医师?”
这话听着并没有生气的味道,谢书接着道:“我愿意帮你分担一些。”
夏景瑛笑了,“你只是小将卒,能替我分担什麽?”
“你说出来看看,看我能替你分担什麽。”谢书说。
夏景瑛被谢书说动了,他把他心中苦闷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们回到兵营后,女子们都被送回了丽镇,人刚回去,流言蜚语便肆意生起,今日早晨夏景瑛收到消息,有受难女子受不了被议论非非,在家中横梁上上吊自杀了。
这对于夏景瑛来说,确实是个无法接受的消息,难怪他白日的面色会如此差劲。
“人各有命,你医治不了她们的心。”谢书宽慰着:“我们能保她们一时,却保不了她们一世,人言是防不住的,她们总会听到一些议论,那得靠她们自己度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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