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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起来,回酒店房间。秦砚青跟在他屁股后面,脸色铁青。
童贝贝进屋以后要关门,秦砚青却将脚塞进门缝:“我长这麽大,第一次有女人跟我这麽甩脸子。”
童贝贝气急败坏:“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欢别人说我是女的!”
“你不也明明知道我爱你,还一直拒绝我!?”秦砚青也提高了嗓门。
“秦砚青,你要什麽样儿的人没有,你为什麽非要……”
秦砚青额头青筋暴露:“就得是你,别人我都不要!”
执拗、倔强、恋旧,秦砚青是被惯坏的孩子,小时候他想要的玩具一定要得到,长大了他想得到的情人也绝对不放手。
哪怕这些东西都不属于他,他也要抢过来。
他可能是一个好人,但却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好人。
童贝贝累了,他摇摇头:“秦砚青,你出去吧,我累了。”
秦砚青却一把推开门,那门在海风的助力下砰的一声砸到墙上。
他把他推到屋里,捧着他的头便狠狠地吻。
跟秦砚青自己预想的不同,他以为两个人第一次深吻一定是温柔而缠绵,结果却令他疯狂。
他的吻极富侵犯性。
他的手死死掐着他两边的腮,强迫童贝贝的嘴无法合拢。
他搅动着童贝贝的舌,吮吸他的津液,在他嘴里翻江倒海,甚至用牙齿咬住对方的舌头轻轻拖出来。隐匿的淩虐欲和控制欲让他上头,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巨型的烟火,爆炸出短暂而美妙的花朵。
童贝贝却完全没有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强迫性质的吻中得到任何好的体验。
他好像一艘飘摇的小船被狂风卷入海底,瞬间五髒六腑都被压扁。
“你想要的是这个吗?”
童贝贝在他结束后闭着眼睛问。
他精致的如同人偶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童贝贝照镜子的时候,也经常会産生自己是个人偶的错觉。
当人偶其实也蛮好,不会多愁善感所困,不会被感情折磨伤害。童贝贝想。
童贝贝轻轻推开秦砚青,他的手指放到衣扣上:
“你只要答应我,不要伤害叶邵然。”
扣子解开,里面是惨白的胸膛。
胸膛上是叶邵然炙热又绝望的吻痕。
“我发过誓,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他。”
。
。
法国南部,医院ICU病房。
童乐生已经插上管,他已经憔悴的像一具骷髅。
坐在他旁边的叶邵然正在看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卡拉马佐夫兄弟》。
护士过来为他换完药,便陆陆续续离开病房。
叶邵然合上书,很平和的注视着他的父亲。
他从未像今天这般平和过,他以前总是在他面前表露无助,忐忑,以及愤怒。
曾经他需要袒露自己所有的情绪,令童乐生认为他易于掌控,然而现在他不需要了。他本就是一个擅长隐藏情绪的人,他不喜欢让别人看到他的真实想法。现在他又可以将自己放进安全屋。
这样很好。
“你快死了。”叶邵然微笑,“也好,咱们父子俩可以在你死前聊会儿天。”
“还记得你送给我的白色铅笔盒吗?我一直想问你,小朋友的铅笔盒几乎都是深色的,这样不容易髒,你为什麽要送给我一个纯白的呢?回答不了也没关系,我不在乎答案。
“后来我失去了它。幸好,我又有了新的铅笔盒。
“是童贝贝,你最爱的宝贝。
“其实我没有想过要利用他。我和他相遇之前,我总是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好像整个世界都是火海,我找不到落脚的地方。直到他出现了,他就站在烈日下,站在那里,看着我。像是仙女下凡一样。我忍不住走过去站在他的影子里,童乐生你知道吗,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一丝清凉。
“我觉得世界好安静啊,要是永远都那麽安静就好了,我的心里就不会总是乱糟糟的。
“后来我无数次问我自己,为什麽是他?为什麽呢?全世界有这麽多人,为什麽偏偏他是何贝的儿子?为什麽偏偏他是你的‘儿子’?
“我的养母知道他追求我,天天逼我利用他的感情。我没有答应。我不忍心。我一直在逼他走,可是他不肯走。
“他太美好了,我每次都移不开眼。
“可是,童乐生,我还是不懂。你到底为什麽要逼我跟他结婚?你明明知道我是谁,你明明知道我过得是什麽苦日子,你难道就一点怜悯心都没有吗?你知道我第一次去你家,看到桌子上何贝的照片,我心里是什麽滋味吗?
“我爱上的人,跟间接害死我母亲的人,长得一模一样,我的心里只有两个字,腌臜。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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