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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我愿
东方弃疾
道听途说
“你们以后不要来找我玩了,我就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穿着红棉衣,头戴毛线帽,目测七八岁的小男孩同玩鞭炮的伙伴们说。他神情严肃,一本正经的像个大人。
有个话都说不清的小胖子迷茫的问:“很远很远是多远?”
红棉衣小孩:“跟你们说你们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像中心城那麽远麽?”
“不,比中心城还要远。”
“那要去多久呢?”
“这个还不知道。”
“那你会回来的吧?”
“不知道,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回来。”
小孩们开始讨论很远这个问题。显然,他们小小的脑袋瓜子根本想象不出来很远到底是多远。
忽然有人怪叫一声:“哎哟!陈小西你爸爸叫你回家吃饭了!”
七嘴八舌说话的声音就此打住。陈小西仔细聆听了一下,果然有人在呼喊他。一道青年人特有的清隽音色从不远处飘飘渺渺的传来。
遁声寻去。只见灰扑扑的街道,走过来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男人。他额间的碎发在随风拂动。他没有走过来,就在远处停下脚步,朝着小孩们这边招手。
见状,陈西语速飞快的和他们道别。之后便朝着那身影一路小跑过去。
小孩们看着陈小西和他爸爸慢慢的走远,难免露出伤感的神情。就算离开一个星期,他们都会觉得很久的。
“陈斐,停水了麽?”陈小西瞪着开关扭到最大,依旧滴水不出的水龙头,拔高声问在卧室里忙着收拾物品的人。
陈斐把手电筒塞进鼓鼓囊囊的背包里,转头出去。到了陈小西跟前,他瞥眼水龙头,然后说:“应该是的。我刚去叫你之前还有水的。”
陈小西嘟嘟嘴巴,叹了叹气:“怎麽办?我还没洗澡呢,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洗了。”
陈斐说:“你应该早点洗的。或者,两天洗一次澡也行。”。他说话的时候不疾不徐,一副不慌不忙好脾气的模样。但是陈小西知道,他话可不少。
陈小西扯扯自己的衣服:“你闻闻,臭不臭?明天坐车让人闻着多丢脸啊。”
“嗯,确实不太好。还好我有经常洗澡的习惯。”他仔细的闻了闻陈小西身上,眼里带笑:“还好,没什麽味道。有一点点也没事。小孩子麽,没人会注意的。”
陈小西:“我待会儿还是要等水来。就是半夜我都要洗一遍。万一有美女挨着我,那多不好意思。”
陈斐忍俊不禁:“好,那等晚一点来水了再烧热了洗。别弄感冒了,不然明天有的难受。”
“放心,我会做好保暖的。水泥封鼻的感受太让人讨厌了。”
“需要帮忙叫我。我把阳台剩下的衣服收拾完。”陈斐摸摸他脑袋。
陈小西用喊的声音说:“你看晾着的衣服结冰了没!要结冰了就拿回来烘烤一下。”
“好,知道了。”陈斐回答时,人已经穿过小小的客厅。
陈小西虽然面貌是七八岁孩童,实际年龄已经是三十而立的男人。陈斐也并不是他的爸爸,两人只是机缘巧合凑成的一家人。
陈斐对自己的过去仿佛一无所知。从陈小西在传闻中的破烂鬼屋旁边见到他,并好心收留他的时候就是这样的。除了能说话,好像就是一张空白纸。一问三不知。对了,在没有遇到陈斐之前,陈小西一直是靠着翻垃圾桶捡纸壳为生的。可怜的孩子,过得颇为凄惨。后来陈斐在一个老师傅哪儿学习了修理机器的技术活,还学了一些玩具制作,两人生活才渐渐好了起来。
陈斐在阳台边忙活,忽如其来的轰鸣声响彻整个上空。这声音如魔音贯穿耳膜,瞬间笼罩整个城市上空,让人五髒六腑都跟着狂跳起来,毛孔都恐慌的颤抖。
陈小西连忙跑过来。扒拉着他的腿,仰头望着外边。担心的问:“发生了什麽大事麽?”
陈斐在阳台站了半晌。凝视着上空,什麽也看不见。他说:“应该只是演习。”
陈小西来了脾气。绷着脸咬牙骂人:“我听说最近好多地方都出现了暴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那些城市治安真不知道干什麽吃的,也不管管那些匪徒。我们这种小地方都不能安生了!气死个人!陈斐,A城应该没这麽乱吧?”
“应该不会,哪儿可是模範城市。治安肯定是其他地方不能比的。”陈斐说着,心里却没什麽底。因为他也没去过,只是大概推测。
毛毛细雨,湿冷的风。陈斐背着背包,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抱着陈小西进入车站候车区。满眼望去,没有空位可坐。有人干脆把行李扔地上平放着,一屁股坐在上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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