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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斐头一次严重失眠。开始的时候他只是会偶尔睡不着,今晚是真正的睡不下。
油灯直亮到深夜。茫茫夜夜,只有他这里微弱的灯光。他在房间里踱步几圈,发现自己不仅没有心情好点,反倒有点呼吸不顺畅。他自己知道。是因为‘深谷’的事。他为姜南和杨鹿感难受,他总不自觉的转换角度去想问题。站在她们的角度已经感到不舒坦了,那她们两个当时人肯定更痛苦。
他居然还和姜南说可以来西北看看……现在…………
陈斐突然意识到自己想得太多了,头疼。不得不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于是他翻来覆去的把自己外套叠好又抖开,叠好又抖开…………
夜深人静不知道是谁还和他一样没睡,在外头敲他房门。会来看他的应该是桐桐,这孩子肯定又有什麽话要来和他分享了…………
拉开门,陈斐当即愣了。
来的人居然是冷山。或许是有什麽事,难道是明天又要出发了?陈斐没请人进来,因为冷山可能也不想进去。于是就站在门边问:“有什麽事麽?”
“也没什麽事,就是见你这麽晚了还没熄灯就,路过就顺便看看。”冷山说。
陈斐当然不会说自己失眠了,只付之一笑。
冷山有点不大自然的问: “你有没有受伤?”
陈斐不明所以: “嗯?”
冷山: “我说你在‘深谷’的时候有没有受伤。”
陈斐保持和善笑容: “没有。”
冷山又有点不高兴的征兆: “我指的是扔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摔伤!”
陈斐不知道他到底要问这个干什麽,回答说:“…………没有。”
冷山: “那就好。”
说完直接转头就走留给陈斐一个颀长的背影。冷山突然过来,又轻飘飘的走了,就问这个??
入你心来
陈斐天快亮才睡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才猛的惊醒,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年的迷蒙感。在床头呆了半晌。才收拾自己出了房门。
家里到处没人,除了他其他人都去工作楼了。他现在就好比是一个打工者,上班旷工了一上午。去了八成要让领导臭骂一顿,然后扣工资。鑒于他没有工资这一说法,所以,要去面对的估计是冷山的眼神杀。
刚到工作楼外边宽敞处,桐桐一溜烟的跑过来。急沖沖的说: “你怎麽才来,冷山都问我好几遍你去哪儿了。我说你还在住处。”。他满脸你完蛋了的表情。
陈斐从容不迫: “他们都在?”
“不,只有冷山和林与冬?其他两位不在奇城,去外头忙了。对了,还有一位客人。”
陈斐: “委托者?”
桐桐拉着他往里走,边走边小声的告诉他:“不是,是许轻。”
许轻?林与冬的表哥?能一个名字就让林与冬克制自己的人。陈斐早就有点好奇了,不知道是怎样一个人。
冷山在他进来之后,就从工作桌上擡头看了过来。
陈斐不想为自己的迟到找借口找理由。要冷山问他为什麽才来,他会承认是因为自己睡过头了。但冷山看了他几秒之后什麽也没说,继续忙活自己手上的事。忙什麽陈斐到了边上也看不懂,反正就是桌面上银光点点水珠状的小颗粒,活泼的跳跃着。冷山正在拧着眉把它们收集起来丢在一边的银色盒子里。
客人陈斐暂时没看见。至于林与冬,他正坐在椅子上,两腿搭在桌面,鼻子里哼着别人听不懂曲,手上剥着花生。剥了也不吃,就全堆在桌上折得方方正正的白色纸盒子里。
这种行为,换作平时冷山早就该看他不顺眼了。剥花生他不管,但一直哼着歌儿,冷山听了会来脾气。那对他来说,堪称噪音。今天破天荒的很给林与冬面子,恐怕还是因为有客人。
“怎麽现在才来?”冷山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陈斐。没有一丝火药味。
陈斐: “起得晚了。”
冷山: “几点睡的?”
陈斐只说了个大概: “淩晨。”。
两人聊家常般稀疏平常,桐桐听得目瞪口。冷山什麽时候对人这麽和气。陈斐为什麽来这麽晚还不挨骂?自己偶尔出点错,还要被一顿骂。天理何在啊!!!
毫无察觉桐桐内心咆哮的陈斐皱眉:“桐桐?你怎麽了?”
此时此刻,桐桐不知不觉的扯着陈斐外套的衣摆磨牙咬着。
“想卷铺盖走人?”来自冷山无情的凝视。目光冷冽,随时要把桐桐扔出去的可能。
桐桐委屈巴巴的松口。顺势帮陈斐抚平衣服被自己咬皱的地方。 “我是替他咬蚊子。”桐桐蹩脚的说辞。
“说谎也不打草稿。哎哟,这孩子越来越不诚实了,该打。”林与冬心情美妙,唯恐天下不乱的插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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